r>他停住脚步，袖中三枚铜钱己滑入掌心。

    "燕大人好耳力。

    "檐角滴落的雨水突然变了节奏，十六道银光破开雨幕。

    燕九霄反手掷出铜钱，金属相撞的脆响里炸开几点火星。

    黑影从西面屋檐飘落，绣春刀映着雨光，刀柄上血红的流苏刺得人眼疼。

    "六扇门的追魂帖，倒是比刑部的催命符来得快。

    "燕九霄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拇指在酒葫芦口摩挲，"只是诸位怕是忘了，三年前我就不是大理寺的人了”。

    为首的捕快掀开斗笠，左眼一道刀疤横贯眉骨："但血手印要的人，从来没有活过子时的。

    "他话音未落，身后十五把绣春刀同时出鞘，刀光织成一张银网。

    燕九霄忽然笑了。

    笑声未歇，酒葫芦己凌空飞起。

    琥珀色的酒液在雨中划出弧线，十六把刀同时劈向空中的葫芦。

    碎木纷飞间，燕九霄鬼魅般穿过刀网，指尖点在最后那名捕快的喉结上。

    "血手印要的是活口？

    "他嗅到捕快衣领间若有若无的龙涎香，"还是说...你们真正要找的，是玄机门最后那半卷《璇玑谱》？

    "刀疤捕快的瞳孔猛地收缩。

    突然一声惊雷炸响，醉仙楼二楼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

    燕九霄脸色骤变，身形如鹞子翻身跃上飞檐。

    推开雕花木窗的刹那，血腥味混着酒香扑面而来。

    紫檀案几旁坐着个锦衣公子，心口插着柄鎏金匕首。

    最骇人的是他右手掌心那个血淋淋的窟窿——整只右手竟被生生钉在案几上，五指成爪状扣着一枚青铜虎符。

    "天策府的调兵符..."燕九霄蹲下身，死者瞪大的眼睛里映出窗棂上一点朱砂。

    他伸手抹了抹，指尖染上暗红，凑近鼻端竟闻到淡淡檀香。

    这是大相国寺特供的佛前朱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