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顺着龙血竹的叶脉滑落，在林寒破旧的草鞋边溅成八瓣冰花。

    少年蹲在第七药圃的垄沟间，指尖轻轻拂过玄冰草霜白的叶片——这是老药师临终前握着他的手教的：寒玉土要松三寸，辰时采露需用青玉瓶。

    "可惜您没教我怎么养活它们。

    "他苦笑着缩回手，掌纹间新添的裂痕又渗出血珠。

    十七年来，凡经他手照料的灵植，总会在三日内莫名枯萎。

    药锄入土的闷响惊醒了回忆。

    十年前那个雨夜，浑身是血的老药师抱着襁褓冲进药园，青铜灯焰在暴雨中明明灭灭。

    临终前老人攥着他的手腕，浑浊瞳孔里映着血色月轮："莫要去寻...你丹田里的锁链...""又在糟蹋灵药？

    "赤蛟鞭抽裂青石的脆响打断思绪。

    赵芊芊踩着缀满鲛珠的绣鞋踏进药圃，裙摆扫过之处，几株百年灵芝瞬间泛黄。

    林寒沉默着将药锄握紧三分——那鞭梢沾着碧眼貂的血，正是三个月前毒杀他照料的金线莲的凶器。

    "听说王管事要把你卖去幽冥海？

    "少女指尖燃起一簇毒火，将啃了一半的灵果烧成灰烬，"那些魔修最爱把药奴泡在万蛊池，让毒虫从眼窝钻进..."破空声骤然而至。

    林寒侧身翻滚的姿势熟练得让人心酸。

    赤蛟鞭擦着耳际掠过，在寒玉土上犁出焦黑沟壑。

    倒刺勾破的衣襟里，露出一截陈旧的木雕小剑——那是老药师留给他唯一的物件。

    "还敢躲？

    "赵芊芊丹凤眼泛起戾气，第二鞭首取咽喉。

    变故在电光石火间发生。

    少年掌心渗出的血珠突然凝成冰晶，坠地时竟发出玉碎之声。

    昨日栽下的玄冰草幼苗疯狂抽枝，九片血纹花瓣在晨光中倏然绽放，花蕊吞吐的寒气瞬间冻住赤蛟鞭。

    "妖术！

    "赵芊芊尖叫着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