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机堡的城墙在血月下泛着铁锈般的暗红，仿佛巨兽被剥去鳞甲的伤口。

    萧红药拽着陆昭撞上雉堞时，机关银索终于不堪重负地断裂。

    她左臂的鸽血宝石裂开蛛网状细纹，淡蓝液体混着血珠滴在陆昭手背——是冷的，像三九天的融雪水。

    "撑住..."她喘息着，不知是对他还是对自己低语，"千机堡的齿轮...永不倒转..."陆昭的瞳孔突然收缩成针尖。

    尸傀虫群在空中织就血色巨网，每根虫丝都黏连着破碎的人皮。

    守城士兵的盔甲缝隙里，半透明虫体正如蛆虫般蠕动。

    他们撕咬同伴喉管时溅出的血，在月光下折射出珍珠般诡异的光泽。

    "让开。

    "清冷嗓音自云端落下。

    白藏踏着青铜罗盘御空而来，月白衣袍被夜风掀起，露出腰间一串刻满星纹的铜铃。

    他袖中涌出三千纸鹤，鹤喙叼着的符咒泛着青灰——正是陆昭的墟火之色。

    萧红药突然扣紧陆昭肩膀："你看纸鹤翅根。

    "一只纸鹤恰从眼前掠过，翅根内侧赫然烙着飞蛾暗纹，与九狱盟图腾如出一辙。

    "白藏长老来得真巧。

    "萧红药冷笑，机关臂弹出三枚淬毒暗镖，"天机阁何时改用蛾纹了？

    "白藏轻笑，金针己刺入陆昭颈侧天墟穴："小友这眼疾，是见过血月映杏吧？

    "剧痛如烙铁贯入颅腔。

    陆昭看见幻象：天墟废墟上，白藏脚下跪着锁链缠身的玄姬。

    杏花混着血沫粘在她唇边，锁链穿透琵琶骨的位置，与他此刻的金针刺穴处完全重合。

    真实的刺痛从眼窝炸开，他嘶声惨叫，左眼迸出熔金般的光。

    "放松，都是幻觉。

    "白藏抽针，一缕青灰雾气顺着金针钻入袖中玉瓶。

    陆昭在剧痛间隙瞥见，那玉瓶表面刻着九狱星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