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的黑烟如溃烂的伤疤，撕裂血色天幕。

    陆昭的指甲抠进雉堞石缝，指尖渗出的血珠被灼热空气蒸干。

    九狱血誓在血脉中尖啸，他看清烟柱源头——焦黑的茅草屋顶塌了半边，灶台上的陶罐仍咕嘟着杏花粥的甜香。

    "阿婆..."砂砾般的嗓音割破喉管。

    三年未用的声带涌出血沫，却比不过眼前炼狱：珍珠色的尸傀母虫正从阿婆空洞的眼窝钻出，裹着脑浆的虫体晶莹如泪，在月光下折射出诡异的温柔。

    青灰色墟火从掌心爆燃。

    母虫在烈焰中蜷缩成灰时，阿婆的袖口也窜起火苗。

    陆昭抱起尚有余温的尸身，任由火舌舔舐衣摆。

    原来至亲的血这般灼人，烫得他每一根骨头都在哀鸣。

    "停下！

    这是你的故土！

    "萧红药甩出银索缠住他腰腹。

    "故土？

    "陆昭撕开衣襟，心口浮现的血色星图骤然发亮，"阿团爆体时你在场！

    茶棚老板啃食亲儿时你也在！

    "熔金血泪灼穿脸颊，"看清楚了——这才是我的故土！

    "白藏的青铜罗盘展开金光结界："速去墟眼！

    唯烬瞳可...""拿去！

    都拿去！

    "陆昭嘶吼着剜出左眼。

    金血喷溅罗盘的刹那，地脉纹路如血管般搏动——墟火烧灼的焦痕竟勾勒出千年前的九狱血誓阵！

    火海照魂爆炸气浪掀翻城墙垛口，陆昭在热流中下坠。

    萧红药的银索绞入他腕骨，机关臂齿轮熔成赤红："下面是墟火熔池..."尸傀虫群化作血色飓风扑来。

    陆昭空洞的左眼淌着金血，视线所及之处墟火疯长。

    烈焰舔舐记忆残片：阿婆佝偻着捡拾散落的铜钱，枯手被刘二靴底碾得淤紫；冬夜为他掖被角时，老人哼着走调的《杏花谣》。

    "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