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的广告公司依然亮着惨白灯光，邓嵘鑫盯着屏幕上跳动的光标，鼻腔里充斥着速溶咖啡的焦苦味。

    他的衬衫第三颗纽扣不知何时崩开了，露出锁骨处被鼠标线勒出的红痕。

    "这版slogan客户还是不满意。

    "项目经理把文件夹拍在他工位上，震翻了插着枯败绿萝的玻璃瓶，"他们说纵享丝滑像巧克力广告，要更突出智能家居的科技感。

    "邓嵘鑫抹了把脸，指尖沾着三天没刮的胡茬。

    这个月第七次推翻方案，甲方爸爸在电话里咆哮的声音仿佛还在耳畔："你们策划师是不是没带脑子上班？

    "他摸出手机看了眼银行余额：8732.41。

    房租明天到期，而季度奖金要等这个项目完结才能发放。

    窗外忽然划过闪电，映出楼下车祸现场般的晚高峰车流——那些赶末班车的社畜们正在暴雨中狂奔。

    "我去便利店买烟。

    "他抓起伞冲进电梯，显示屏上的楼层数字在23层突然卡住。

    电梯厢剧烈震颤时，他还在想方案开头那句"未来触手可及"确实太老套。

    尖锐的刹车声刺破雨幕。

    红色泥头车像失控的巨兽碾过绿化带，邓嵘鑫最后看到的画面是便利店招牌在雨中扭曲成血色光斑。

    雨伞被气流卷上半空，旋转着掠过车前窗时，他清楚看见司机正低头刷着短视频。

    消毒水的气味钻入鼻腔时，邓嵘鑫听见金属器械碰撞的脆响。

    他试图睁眼，睫毛却被凝固的血痂黏住。

    有个机械音在颅骨深处响起，带着老式收音机的电流杂音。

    检测到宿主符合牛马人特质：连续加班超过72小时，银行卡余额不足五位数，通讯录最近联系人全是外卖员系统绑定进度37%...68%...病床边的监护仪突然发出刺耳鸣叫，护士冲进来时正看见伤员诡异地悬浮在半空。

    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