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的一切都收拾得井井有条，仿佛他们从未离开过。

    她走到窗前，推开窗户，窗前，是她喜欢的桂花树，开花了，微风拂面，带来一阵淡淡的花香。

    她望着远处的天空，心中默默说道：“是啊，我回来了。”

    还没发多久的呆，便有六个丫鬟从院门口进入，在檐角的铜铃被风拨出第三声脆响时，六名青衣丫鬟己悄无声息地立在阶前。

    她们垂手分列两侧，一动不动，只有轻轻被风吹起的衣摆在晃动，连呼吸声都像是用尺子量过般齐整。

    萧楚淮倚着雕花窗框，目光扫过这些陌生面孔。

    檐下新换的竹帘随风轻晃，在她们低垂的眉目间投下细密的影。

    到底是窦府调教出来的人——她摩挲着袖口褪色的缠枝纹，想起幼时因不愿被人贴身照顾，让嬷嬷们无奈又不放心，最后只能找母亲去禀告的旧事。

    “都留在外头候着吧。”

    她指尖轻叩窗框上的椒图兽首，青铜冷意渗入骨节，“洒扫庭院即可，不必近前伺候，都完成了，可随意安排时间。”

    话音刚落，最末尾捧着鎏金铜盆，己往前走了几步路的小丫鬟的腿，猛然停住，退了回去。

    雕花门合拢时带起一阵细尘，在斜照的夕光中翩跹如金屑。

    萧楚淮反手扣上门闩，却听见窗外竹叶沙沙作响——定是哪个伶俐的丫头在修剪西窗下的凤尾竹。

    她索性连窗户也关上，将最后一线天光也锁在了窗外，与世隔绝。

    萧楚淮关上窗户的瞬间，屋内的光晕陡然暗了几分。

    她褪去绣鞋盘坐榻上，指尖刚掐起法诀，便觉丝丝凉意从地砖缝里钻上来——这具身体到底不同往日了，连感知灵气的敏锐度都打了折扣。

    窗纱外漏进的月光忽然凝成霜色细流，顺着她垂落的袖口蜿蜒而上。

    这是灵武城特有的“戍边灵气”，带着边塞烽烟淬炼出的凛冽，正丝丝缕缕渗入肌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