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不满，仰头看向他，笑问：“你是不是挺舍不得书瑜的？”

    “她不在，清净了不少。”

    “口是心非。”闻月不客气地拆穿纪则临，“你明明很想她。”

    纪则临这次没有否认，不管纪书瑜怎么淘气调皮，也算是跟在他身边长大的。他说是舅舅，之前也是顶半个父亲的。他把那丫头拉扯大，结果她扭脸就不和他一起生活了，可不是小没良心的吗？

    闻月知道纪则临其实也是重感情的，只是嘴硬不说。她想起书瑜离开青水湾前和自己说的话，她说舅舅照顾她很不容易，她不想成为他的负担，现在妈妈爸爸都在，她想跟着他们生活，舅舅就不用再被她拖累了。

    小孩子只是年纪小，并不是什么都不懂。

    闻月迟疑了下，看着纪则临问：“你想在家里添个新成员吗？”

    纪则临瞳仁微震，垂眼看向闻月，克制道：“什么新成员？你想再养一只狗还是猫？Jack？”

    闻月轻轻摇头，柔声道：“宠物有Yummy和Rose就够了，或许……我们可以养一个小娃娃？”

    纪则临的眼神蓦的深邃起来：“闻月，别试探我，我如果说想，你会愿意吗？”

    闻月咬了咬唇，直视着纪则临，果断地说：“纪则临，你是知道我的，如果我没有这个想法，不会和你提这件事。”

    纪则临喉头一滚：“你确定？”

    “我确——”

    闻月话没说完，纪则临一把横抱起她，径自往楼上走。

    “纪太太，口头承诺无效，我需要行为承诺。”

    ……

    婚礼后第三个年头，闻月的第一本独立译作和她的第一个孩子在同一天来到了这个世界。

    孩子是在冬天怀上的，闻月给她取了个小名——雪宝。

    “雪宝”出生那天，纪则临一直等在产房外面，他坐立不安，这辈子就没这么焦灼过。好不容易门打开了，他都没来得及看孩子，直接奔向闻月，看到她虚弱着还向自己微笑的模样，他心口一酸，眼睛发热。

    护士把“雪宝”抱过来，闻月看到孩子的那刻，眼泪忍不住地往下淌。

    “纪则临，她真漂亮。”闻月呜咽道。

    纪则临抬手揩去她的泪水，也有些哽咽：“像你。”

    新生儿诞生是件大喜事，那天好多人来看望闻月和“雪宝”，王瑾珍和闻母看到闻月的那刻都落了泪，纪书瑜很高兴自己有了个小妹妹。

    出版社的同事来了医院，顺道给闻月送了她独立翻译的集样书，意在让她感受到双重喜悦。

    晚上，特护病房里没了旁人，只剩下纪则临和闻月，还有他们的孩子。

    纪则临坐在床边上，握着闻月的手亲了又亲。

    闻月恢复了精神，问他：“你今天是不是哭了？”

    纪则临没有否认。

    “‘百兽之王’原来也会落泪。”闻月感慨。

    纪则临双手握着闻月手，紧紧不放：“我说过，‘百兽之王未必不会爱人’。”

    闻月一笑，回头看向一旁的“雪宝”，她安静地睡着，就像一个天使。

    产后身体虚弱，闻月扛不住，很快睡着了。半夜她口渴，迷迷糊糊醒来，借着昏黄的床头灯，看到纪则临就坐在婴儿床边，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雪宝”，神情温柔。

    听到动静，纪则临抬头，见闻月醒了，立刻起身走过去，问：“口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