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交叠着，手指发颤的点了根烟，眯了眯眼，夹着那根烟吸了口后，独自看向一片漆黑的夜空。

    当白色烟雾不断上升模糊他的神情，就在那烟雾里，他垂头掏出手机，想要打一通电话出去。

    可，手机还剩百分之一的电。

    柳下惠1155字

    柳下惠

    第二日，陈乔起来的时候，天气放晴，徐宴祁已经将被子和衣服全部洗完，晒到天台上去。

    也包括陈乔那些没洗的衣服。

    当陈乔发现洗手间的脏衣服篓里干干净净，以及她正踩着的一尘不染的地板，还有阳台上新摆满的一堆绿植盆栽，她侧头看向正买了早餐开门进来的男人，说不清这会儿是什么感受。

    “洗漱了嘛？洗漱了过来用早餐。”

    她看着他在玄关处换完鞋，将早餐和钥匙放在餐桌上，随后去厨房洗手。

    那一刻，不知怎的，陈乔不知道怎么回答徐宴祁的话，她觉得嗓子眼莫名就被堵了，还堵得严严实实的，根本没处透气。

    徐宴祁从小没有父母，她知道，而她也是从小就没有母亲，到初中失去自己的父亲。

    就像是两个破碎之人，此刻撞到了一起，而徐宴祁面对这样复杂的她呢，没有内耗，只有无限包容。

    陈乔确认自己是个不算好的人，甚至有些坏，她总是选择利用面前的这个男人，尽管他多次强调，他何其无辜。

    也会选择将自己上一段深刻的感情暴露给他，可确实对他不公平，因为谁会喜欢问过往呢，特别是男人，他们都喜欢只谈将来。

    还有，陈乔选择不会向他表露任何的情意，她只说过一句，她曾喜欢过他。

    尽管那一次在江州县，有那么一刻，她做完那件事后愧疚了，特别是看到与她擦肩而过、独自下楼的他。

    并且还站在凉风猛吹的马路上，抽了一整包烟。

    很多时候，陈乔想起来，都是对这个男人不公平的，可他从未发过火，也从未当着她的面责备过她。

    在她从阳台向餐厅走过来，默默没张口时，陈乔刚坐下，一个碟子装着的已经剥了壳的鸡蛋，就递到了她面前。

    这画面，多么似曾相识。

    以前，柏燃也是这样，爱她的细节有很多，譬如，递给她的鸡蛋永远是没壳的。

    甚至，一大碗柚子也是没皮的。

    在徐宴祁坐下来，问她平时喜欢吃什么水果的时候，陈乔脱口就答。

    “柚子。”

    徐宴祁思忖了下，“昨天我们去的那超市好像今天搞促销，晚上我带你去买。”

    他，每次都说的是带她去，而不是给她买回来。

    那一刻，陈乔又感觉到了徐宴祁和柏燃的不同，就比如刚刚还跟她提了一嘴，“阳台的那些绿植，我不会养，但买了，就交给你了。”

    他，似乎更需要她，需要她跟他一起做一些事情。

    而柏燃，给她的感觉是，他无坚不摧。

    那时候在老家，他从来不要她搞卫生，陈乔只需要舒舒服服的，不想搞就可以不搞。

    每天，厨房的碗会变干净，客厅和房间会变整洁。

    她就像个没用的废物，生活在柏燃身边。

    比如陈乔不喜欢洗衣服，柏燃会承包所有洗衣服的活，也包括洗她的内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