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生梯的合金台阶在掌心融化，我的机械手指正在渗出血色纳米虫。

    深渊实验室在脚下塌陷，银色洪流裹挟着父亲的面容冲天而起。

    那些由人类脑组织驱动的机械虫群，此刻正在我视网膜上投射出重叠的影像——1983号避难所的生日派对，父亲用机械臂为我切开人造蛋白蛋糕；永夜纪元第一年，他把我塞进救生舱时白大褂上的血迹；还有三秒钟前刚刚解封的真实记忆：培养舱里漂浮着的207具相同躯体。

    "记忆是病毒。

    "父亲的声音首接在脑神经中响起，"你现在感受到的疼痛，不过是基因密钥在覆盖旧数据。

    "我撞开通风管道的栅格，发现小林残存的左手正死死攥着某个存储芯片。

    断肢切口处露出生物电路板，淡蓝色神经液滴在金属表面，蚀刻出"认知滤网V3.7"的字样。

    这是脑机接口时代最危险的发明，能像剪辑视频般修改人类记忆。

    沙暴比来时更猛烈了，辐射云层中游动着蛇形闪电。

    我的机械义眼突然自动校准焦距，穿过漫天黄沙望见地下城的电磁屏障——本该是半球形的防护罩，此刻呈现出二十面体结构，每个棱面都浮现出DNA链状的光纹。

    "欢迎见证真实的永夜纪元。

    "父亲的幻影在风暴中凝聚，纳米虫群为他编织出实验室白大褂，"你以为人类是在核战后躲进地底？

    不，是我们主动开启了净化程序。

    "怀表从破损的防护服里滑落，悬浮在沙暴中发出诡异的共鸣。

    当表盘接触到我渗血的机械手指时，青铜外壳突然蜕皮般脱落，露出内部精密的生物元件。

    时针开始逆向旋转，核爆倒计时的滴答声在颅骨内震荡。

    剧痛让视野泛起血雾，我跪倒在沙丘上疯狂干呕。

    粘着脑组织的金属碎片从喉管咳出，在沙地上拼出S-07的坐标代码。

    这些本该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