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他好像看见一个小心翼翼的爱人,含在嘴里怕他化了,放在手心怕他疼了,不会说话,却动了最大的真心。
莱默尔…会有爱人吗。
他心弦突兀地一扯,品出酸涩的滋味,不能怪他这样去想,他只是很坦诚地知道自己这个陌生人不配得到这般细腻的深情,莱默尔透过他在对另一个人倾心至诚。
会是什么人值得这样的精神抚慰?
平常的工作压力应该很大吧,满身痛楚憋在心里不知道该从何处发泄,但是无论有多难过的关卡,都会有个雄虫站在那里等他,怀抱随时为他敞开,那个爱意的笑容不是寻常雄虫的甜美,但却拥有令人难以置信的坚强,让他可以去依赖。
是这样吗?
阿贝尔落到海底,被细细的海沙和洋流带着散步,他全身赤裸,一个人默默地走了不知多久,忘记了压力、伤感、承受过的困顿。
时间失去了它的概念。
不知不觉,他身边的海水突然消失了。
阿贝尔停步,惊觉自己已经来到刚才想去的海洋中心,是一片有温度的空间,暖意直接从他心内从里而外地生长出来,和阳光晒热的顺序完全不同。
白茫茫的空间里摆着一张小床,莱默尔盖着被子睡着在床上,被子底下伸出一只他刚刚在现实中见过的脚。
阿贝尔走上去,掖了下被子角,盖住那只看起来很容易着凉的脚,一抬头,发现被头却从莱默尔锁骨处滑落了。
一对对称的,平滑的骨头分布在那儿,左右锁头还能看见诱人低陷的回弯,冷白的皮肤很有弹性,小山坡起伏似的裹住锁骨,艰难地往上,裹住同样不安分的三角喉结。
他发现一个问题——莱默尔不能躺在床上,无论怎么躺,都好像在犯罪。
这个雄虫在性事中的吸引力是极致的,宛如专门打磨过细节,让每一处都符合致命的要求。
别从这个角度想他,不行,阿贝尔,不行!
他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刚才消失的海流仿佛又出现推了他一把,当然他觉得这应该是他的错觉。
阿贝尔单膝跪在地上,抚开莱默尔额角的发丝,指尖描摹过那艺术般俊俏的五官,停在温热的唇瓣上。
他俯身轻轻一碰。
耳边的海流突然涌动得快了起来,阿贝尔的魂灵好像被人温温地哈了口气,浑身激发出酥麻的快感,他瞬间清醒,从床上坐起来,四肢有那种被按摩过的乏力感,精神却前所未有的清爽舒适,一下子回到了刚成年的时候。
床边的椅子,莱默尔撑着侧额,触角已经收回去了,神情有些迷茫地用手指摸着嘴唇。
阿贝尔不安地盯着那唇瓣,他觉得自己多半是有病,心里像偷腥成功的猫儿一样快乐地勾起尾巴尖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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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街劫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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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贝尔殿下,情况如何?”
老板走进杂物间,佝偻着腰背。
阿贝尔优雅地侧头摘下耳后的电子面具装置,他的雪白手套崭新干净,蓝目极深处有两点璀璨的光斑,从那里泄露出虫族天花板血脉的压迫力,不同的是,他比参孙更收放自如。
“确认了,至少是二S级的漏网之鱼,”他浅浅地笑,“还是那么敏锐啊,唐。”
老板叹息:“他打牌那天简直气势如虹,要是不那样猜,我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有眼睛…他怎么逃过军队捕捉队的检查?”
谁知道?或许是能力。阿贝尔想。
老板又吐槽:“如果他的特殊能力是压制精神强度,防止机器测出准确等级,完全没有价值吧?”
准确的说,是没有遗传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