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是否已经拥有莱默尔的后代?
阿贝尔眉头皱成山脉,他决断:“唐,你明天一早就把莱默尔暗中转移到宫中,我亲自藏他。”
“哈?殿下?”老板觉得自己是不是少了只耳朵听力不好。
“少问,多做。”阿贝尔竖起白色手套食指抵在唇前,含蓄地笑笑,披上风衣兜帽坐进车里。
绝不能让参孙得到莱默尔的后代,已经有的以后再想办法,从现在开始必须杜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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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默尔吃过早饭,就被老板找上门,说皇宫里有贵人要找他。
他拿加密通讯机又给参孙发了条问平安的消息,和前五天的一样,也石沉大海,对面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回音。
例行的表演日常结束,莱默尔把电话搁回板子,停了想想,又取回来再发了一句详细的消息说明自己要去宫里。
参孙和斯内克不同,在亚萨卡首都有很强的影响力,他不必急着划清界限,万一以后这段关系还能派上用场,不就能重复利用了吗?阿贝尔真没说错,他就挺爱精打细算,不过当时的羞愤是演的。
他这人啊,不仅不要脸,还引以为豪自己没有脸。
莱默尔心中扑哧一笑,揉了揉昨天消耗过大的太阳穴,虚弱地靠在车后座上,懒懒看窗外的路景。
如果后面的事情没有发生,也许他会记住此刻的好心情。
红灯依然坚固。
莱默尔眼角余光看到异样。
金发保暖服的路人站在行人道上,仰着头,朝他的车子挥手。
贴了乌青镀膜的窗口,将外面的人和景也覆盖成单调的黑白灰三种惨淡颜色。
斯内克灰白的面孔暗沉憔悴,无神的眼睛没有聚焦,空蒙对着虚无,莱默尔首先注意到他挥动着的那双颤抖得可怕的手臂。
斯内克瘦了,英俊的风姿被萎损取代,眼窝深陷,只有腰板还是军人范,直挺挺立着,像执拗的行尸走肉的鬼。
驾驶座,老板派来开车的司机在听歌等着红灯。
只要告诉司机有人跟踪,就能让司机立刻驶入转弯道,改道加速甩掉斯内克。
…可是不是太过分了?斯内克只是在看而已,没有损害他的利益。
莱默尔猛地打了个冷颤,扭过头不敢看窗外,他早该割舍掉那些无用的同理心。瞧瞧吧,现在金毛狗已经不再威风凛凛,狼狈得像条流浪犬。
要一个傍上大贵族的雄子跟着中级军官过日子,岂不是自降身价?拜托,斯内克,你好歹有点自知之明!
他以后的生活势必和斯内克两不相干。
可斯内克毫无知觉地依然张望着车子,没有放弃的表现,好像在试图想象他有没有也在从车里头看自己。
该怎么形容那种眼神,空洞,强烈,逐渐升温到要烧穿介质。
倘若在战场上看到这名敌军士官,以普通兵种的胆量绝对会掉头就跑。
就在莱默尔开始对这一幕和坚挺的红灯感到恐惧,要对司机脱口而出的冲动升到嗓子眼的时候,下面的人兀地有了新的动作。
金发军官定定望着飞行车,掀起宽松的外套拉过头,信手扔在一边,坚定而有力的姿态还是从军时的那般简练、优雅。
然而黑色毛衣挺出已经显怀的小腹,陈述着他的人生已经天翻地覆。
莱默尔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僵住了,那个不够乖巧的弧度像蛇一样钻进他因为恐怖而缩小的瞳孔,爬进深处的灵魂。
憔悴的原因,锲而不舍朝他追来的理由。
一个一个字眼地变作刀子捅进他的心里!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不可能,斯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