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非要那么说的话,他确实兼职宫里的人员管理,”阿贝尔先是沉吟,尔后却莫名其妙地笑了,“对,没错,大概是怕我降罪吧,他一直想转为政要,不想惹我不喜。”
“噢,是这样吗?”莱默尔听着听着也有些糊涂了。
怕降罪才怪,阿贝尔想起那封让他得以用事实威胁艾克西蒙曝光后者秘密控制白狱的邮件,他想了很久也不清楚告密人是谁,现在真相浮出水面,多半是他的旧部拉斐还对莱默尔余情未了。
所以偷偷把信息传到他的秘密邮箱。
但在莱默尔的眼中,救命恩人却是他。
阿贝尔心知肚明,只要他不把这件事说出去,莱就永远也不会知道拉斐尔做过什么。
拉斐是皇族阴影里的毒刃,每个皇族都光芒万丈,比起让影子承担救人的荣誉,难道不是归属于他更合适吗?
拿捏住了毒蛇的七寸,以后说不定能阴艾克西蒙。
弟弟,你要学会别把冷血的蛇放在枕边。
阿贝尔心中喜悦,大概莱默尔就是他的福星,让他接连有了干涉塞万提斯和拉斐的手段,他倾身吻在了莱默尔的发心。
“既然你想自由一些,那我就不给你配随行人员,但为了你的安全,我会让宫门的警卫检查车,以防任何人带你走。”
莱默尔感激地微笑点头,笑容看上去灿烂又温暖:“谢谢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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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尔反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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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怪陆离的记忆长河在梦境构造的时间乱流中左突右奔,零散出无数碎片。
电视机的急报。
“…今日早上两点…突袭…前线人员在一级警报下全部参与反击…被攻陷…”
没有任何遗言。
没有信件,没有电话,没有骨灰。
什么也没留给他。
历史书上夸耀过古代时期闪击战的艺术,但当战争来临到现实,再伟大的思谋,也不过是一泼冷水,一柄屠刀。
他睡了一觉,早上醒过来,那个人再也不会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了。
浑浑噩噩了两天,他饭也没吃,觉也没睡,爬下床爬到洗手间上厕所。
境中人充血的眼白让他第一次明白,血的颜色也能这么暴戾、锋锐、充满攻击性和一去不回的凶悍。
他的妻子在外面保家卫国。
说好了他不负责卫国,只要在家里安安稳稳地工作就好。
但边境陷落的那刻,他明白责任不是可以选择的。
他也是人,他也是男人,他也可以是勇士。只要他爱过,他有能力,有仇恨,这种天大的残忍的重担就会轰然降临在他身上。
有千千万万的人还在指望着美色兰能站起来,而他早已看出来美色兰完蛋了。好点的情况是被殖民,以后就是傀儡政府。
那么他对阿青的爱要放在哪里呢?
对,你听清楚了!
他梦见自己闯进美色兰的国会,对着长桌尽头的人破口大骂。
我在问你们我该把我对阿青的愧疚、想念,我们没有实现的美丽承诺,和我说过要给他的幸福,给他的爱,放在什么地方呢?
你们这些猪头给亚萨卡跪下的地板那儿吗?
啊!
啊——!
好心痛,疼啊。
我说过要爱你的,阿青,你相信我,相信我啊!
为什么我连你的五官也记不清了,和你第一次相见你穿的帅气衣装也记不住了,我以为当时印象深刻的场景,我会永远记一辈子。
原来我也是健忘的。
可还有那百万千万人比我更健忘,更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