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宝珠还以为对方是那个会缠着自己不安地哭泣的小男生。

    “等以后毕了业，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你应该会回国吧，何阿姨说要给你注册工作室，到时候，我就是你最忠诚的下属。”潘胜安对着镜头，笑得腼腆，“每个人的生活方式都不一样，我只希望现在这种状态能够延续到永远。”

    “你前段时间一直不怎么开心，但是……”潘胜安离镜头很近，“你今天看起来状态就很好，宝珠，我希望你也能找到让你想要延续到永远的生活方式。”

    邱宝珠用电子笔抵着下巴，睫毛给眼下扫了两片朦胧不清的灰影。

    想要延续到永远的。

    大概就是刚刚在楼下那片刻，他想去哪里就哪里，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但他跟卫树永远都在一起。

    卫树回房间来时，邱宝珠的图画到一半，人已经趴在床上睡着了。

    卫树走过去，先摸到了邱宝珠的手腕，他拿走对方手里的电子笔，抽走了平板，放到一边。

    平板将柜子磕响，邱宝珠被惊得眼皮一跳。

    看见是行动自如的卫树，他随即闭上眼睛，完全无意识地开口道：“瞎子做到你这水平，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成功人士了。”

    卫树站在窗边，根据邱宝珠说话发出的声音明确对方现在的位置。

    话刚说完的邱宝珠，并没有注意到卫树此刻的神态，不过他本来也就快要睡着了，他这两天一直很操劳。

    邱宝珠被扶着肩膀，翻了身，卫树俯身吻在他的脸上时，他觉得痒，偏头躲，正好让卫树亲到嘴巴。

    卫树手掌粘贴他露在空气里的腰肢。

    邱宝珠瞌睡跑走了大半，他睁开眼，在绵密的吻里支支吾吾，“昨晚刚做。”

    他曲着腿，将腿夹起来，可也无济于事。

    “可我想，你不想？”卫树俯身，他明明什么也看不见，可摆出一副居高临下注视着人的姿态时，仍旧唬人得很。

    昏黄的壁灯光线下，卫树冷峻的脸上罩上欲色，即使他看不见，接吻的时候，仍旧保持着以前的习惯——半睁着眼，直勾勾地盯着邱宝珠。

    他手指掐着邱宝珠的下颌，迫使邱宝珠张开嘴后，将舌尖探进去，不放过每一个角落。

    他吻得很慢，却又很深，邱宝珠手指抓着床单，忍不住拱起腰，嘴里发出呜咽声。

    卫树看着冷酷，不近人情，实际只有邱宝珠知道，他最热衷于做的就是这件事情。

    吻变得轻盈，出现安抚意味时，卫树便吻得越发温柔缠绵，像绵密的雨水，罩着呼吸，让邱宝珠换气都来不及。

    卫树的吻落在了邱宝珠的唇角，来到他的耳边，开始说一些话。

    “看不见以后，我每天的全部时间，除了睡觉，就是想你。”

    “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因为我对你太不好了。”

    “可你回来了。”

    “从昨天开始，我除了想你，又多了一件事情，就是跟你做这件事情，在不同的地方，用不同的姿势。”

    卫树看不见，就只有触碰，不停地触碰，才能够确认邱宝珠的存在，不是虚幻的。

    邱宝珠的身体很熟悉卫树，但反应又青涩，不管卫树碰哪儿，他都会不由自主地抖一下。

    卫树贴着邱宝珠的耳朵，将他的耳垂咬得湿漉漉的。

    卫树一笑，五官就变得柔和明朗起来。

    只是说出口的话不堪入耳。

    邱宝珠耳际通红，他努力放松了一下，失败后只能装充耳不闻。

    卫树亲了亲他的额头，像是奖励。

    邱宝珠泄气地躺回床上，莫名生出一种烤全羊自己给自己上作料的感觉。

    卫树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