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年纪还小，牙齿不锋利。

    荷叶边缘被咬出一个可爱的豁口。

    小人鱼嚼了嚼，神色有些陶醉，高兴地大尾巴伸出水面，扑棱了两下，掀起水花来：“咿——”

    花闲明白了，这是喜欢的意思：“那以后，你就吃荷叶吧，反正叶子非常多，管饱。”

    小人鱼的脸红了。

    一开始只是脸颊，不一会儿，那股子红晕，烧到了额头、脖子上，甚至软烟罗一般的耳朵，和眉心一样，也开始冒烟了。

    红润的唇，微微张开，一副晕乎乎的模样，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花闲却很有经验：“要升级了？是莲子的效果，还是荷叶的效果？”

    小人鱼在小湖面上躺平，翻了白肚皮，像一尾废鱼一样，在水面上飘着冒烟，脑袋上还顶着一片荷叶。

    花闲：“……”

    别把孩子给吃傻了。

    她赶忙给院长打了个电话。

    五分钟之后，院长火速抵达现场，看到了小人鱼的情况，亲自下小湖，在浅水区，给小人鱼做检查：“的确有强烈的精神力波动！市长大人，恐怕您养在小湖里的莲子、荷叶，对人鱼一族能起到基因药剂的作用。”

    花闲心情有些小激动：“如果能让这孩子顺利晋升，就不再是精神力为0了，说不定，升级之后，嗓子也顺带能好了。”

    “这孩子身上，有许多旧伤疤，以前可没少被虐待。”

    院长给小人鱼做身体检查的时候，扒拉开了小人鱼海藻一样的长发，露出了他光滑纤瘦的背部，上面布满了新新旧旧的伤痕，皮肤太白，伤痕太狰狞，看上去触目惊心。

    院长取出了药香，把孩子带到了岸边，给他背部上药。

    花闲心里咯噔了一下：“之前没注意到，是我的疏忽。”

    “市长大人，这怎么怪您呢，是这孩子有意隐瞒，总是用厚重的头发遮住背部，可能不想让人发现他的伤痕吧。小孩子总是心思敏感的，不想把不好的一面，展露在喜欢的人面前。”

    没到一个小时，小人鱼就逐渐苏醒了过来。

    一抬头，就瞧见了花闲和院长，意识到自己趴着的姿态，还有凉飕飕的背部，他顿时紧张了起来，赶忙坐起，试图用手和头发挡住……

    “哎，别遮，刚上了药。等药性渗透进去，这样伤口会好得快。”

    花闲扣住了小人鱼的手。

    小人鱼愣住，随即银灰色的眼睛里，浮现出难堪和自卑，眼角浮现出泪水，眼见着又要掉珠子。

    “别！珠子够我做一串珍珠手链了！”

    小人鱼一听，恩人姐姐要用他的珠子，做手链，立刻就害羞了起来，难过的情绪一扫而空，抑制不住地欢喜，银灰色的大眼睛，比天空还要澄澈，破涕为笑。

    “谢……”

    小人鱼忽然有一股很强的表达欲，迫切地相对花闲说点儿什么，他小小的手，捉住了花闲的纤细的手腕，轻轻摇晃着，“谢……”

    花闲：“不用谢。”

    小人鱼却是摇头：“谢……闲……”

    院长乐呵呵：“这孩子在试着叫市长您的名字呢，他一定是听到了元帅这么叫你。听闻，人鱼开口第一个呼唤的名字，会得到人鱼的祝福。一般情况下，会是人鱼的母亲或者父亲。”

    “闲——”

    终于，小人鱼努力牙牙学语，叫准了发音，他高兴地直扑腾尾巴，“闲，姐姐。”

    花闲听着人鱼极美妙的声音，不知道怎么的，心口一股暖热。

    稚嫩的童音，带着迟钝和沙哑，他像个刚刚学会了叫人的孩子，一个劲儿地拉着花闲的手叫她“闲姐姐”，一边叫，一边笑。

    花闲一瞬间的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