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而是凝视着他的眼,想给他最后一次机会,也给我自己最后一次机会。
2
“夫君,李大夫一人把脉坚称我腹中乃是双生子,可我总想着多找几家郎中更是妥帖。”
话里留了条活路,我想看他怎么走。
那块酸枣糕悬在半空片刻,他的动作僵了一下。
然后一如既往地恢复了他那副深情款款的模样:“夫人多虑了,李大夫是我托了好大关系才请来的归乡太医,他的医术京中无人不知,还能有假吗?”
我扶着肚子走到窗边,想起今日偷听到的沈砚之和李大夫说的话,胃里一阵翻涌,连声干呕。
他慌乱不已,边急吼吼地喊着丫鬟:“快,快叫稳婆过来看看夫人!”
丫鬟婆子鱼贯而入,七手八脚扶着我躺下,又端来姜汤和酸梅汤,嘴里还七嘴八舌劝着:“夫人莫急,胎儿无事。”
一碗酸梅汤被端到我面前,那股酸气冲得人眼睛发酸。
我强忍着恶心感,看向沈砚之。
随从正给沈砚之呈上一封密函,纸角还未展平,一股熟悉的芙蓉香便飘了出来。
我盯着那信笺,思绪瞬间回到了从前。
是了,又是这味儿。
大到参加宫中夜宴,小到我府中宴会,甚至新婚回门,我盖着红盖头饮合卺酒时,都曾隐约闻到过这味儿。
原先我以为是沈砚之喜好此香,连家中熏炉都常备芙蓉膏。
不曾想,是别人的偏爱,成了他的附庸风雅。
沈砚之还在装模作样,探头缩脑地打量信中内容,眉头越蹙越紧。
可我这会儿脑子里浮现的却是另一个场景——哪年端阳,他明明说公务繁忙抽不开身,转头却出现在镜湖边,手里握着一朵刚摘的芙蓉,递给了那位“远房表妹”。
芙蓉香的线头,早从那个时候便理都理不清。
密函读完,他的神色变得复杂。似是愧疚,又似狡辩的借口已在舌尖挑好。
伸手拍拍我的鬓发,动作亲昵得令人作呕:“无甚大事,些许琐碎政务罢了,夫人不必多虑。”
好一个“不必多虑”。
可密函上的芙蓉香已替我答了八分真相。
沈砚之大步离去,衣摆掠过暖炉,带起阵阵寒意。
我死死地攥着床单,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起身,悄悄跟了上去。
可刚出门,就没了沈砚之的踪影。
他走得可真快啊,是急着去安慰他那柔弱不能自理的“表妹”吗?
胸口一阵闷痛,我扶着墙,几乎喘不过气来。
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3
行色匆匆的丫鬟们窃窃私语。
“夫人怀孕后,侯爷重金包下了李大夫,每次请平安脉都亲自陪护,事无巨细!”
“外边传言侯爷与那表妹纠缠不休,我看未必是真的。”
“这你就不懂了,都是应付家里姻亲。可他对夫人的关心,我可是亲眼所见,昨天和李大夫在书房聊了得有俩时辰!”
一个小丫鬟迟疑着说:“可是,西厢房,不是也住着......”
另一个丫鬟立刻打断她:“嘘......没听管家交代了吗?不许嚼舌根!”
我脑子嗡嗡的。
想起每次沈砚之每每借口东边日照充足,将我安顿于此,似是笼中雀儿。
我避开众人,一步一步走向西厢房。
光影斑驳。
她倚在沈砚之怀里,眼波流转,娇媚又无辜。
“砚之,我听说早产的孩子身子弱......为了咱们的孩子,你一定要答应我......足月生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