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不小心动了胎气。”
沈砚之脸色一变,语气也急促起来:
“宁儿,你这话说的,我何时让你受过委屈?这府里上下,谁敢对你不敬?”
他微微俯身,拉过我的手,指尖在我腕上一下一下地轻抚,似是要通过这点儿温度挽回我冰冷的心。
他这招真腻味,换做以前或许还管用。
但如今,我看了看他,突然觉得有些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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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沈砚之如何在老祖宗面前花言巧语,居然将那怜月正大光明抬了侧室。
沈砚之果然是个妙人,一个“不得已”的表情在我面前拿捏得纤毫毕现。
“宁儿,”他站在我的梳妆台前,声音诚挚得可以掐出几分秋水来,“你知道的我的心里只有你,我也是迫于无奈,真不知为何好端端的老祖宗提议抬她为侧室。你放心,这只是权宜之计,明年开春,我便安排她回庄子。”
权宜之计?怕是我才是你的计中之人。
镜中的自己笑得隐忍又凉薄。
我放下了手中的云梳,转身面向他。
他的目光在我肚子上停驻了片刻,随即四下游移,像是不敢与我对视。
“你是不是觉得,我怀着这个孩子,就得吞下这口闷气?”
沈砚之愣了一瞬,眼角微微垂下,嘴角抿成一条线,还有那双略显红血丝的眼。
啧,真真是一副用情太深、被命运捉弄的可怜夫君模样。
夜里,二人自是在西厢房圆了怜月共饮合卺的心思。
烛火之中,沈砚之却突然想起四年前那场金樽醉月,良缘缔结。
“宁儿...”
他突然心神不宁,抛下了一身喜服的怜月。
怜月跌坐在地,哭喊声撕心裂肺。
他充耳不闻。
丫鬟在旁边嚷着着:“怜小娘要生了!怜小娘要生了!”
稳婆急得满头汗,冲过来一把拽住他:“是时候请夫人回来喝下催产汤药了。”
沈砚之眼眶血红,嘶哑着问:“回来?我...我的宁儿呢?”
稳婆一脸震惊:“早上不是侯爷不是派人接夫人外出礼佛了吗?”
沈砚之的表情瞬间僵住,心像是被一下子揪紧。
稳婆皱着眉开口:“侯爷可知,夫人的胎才八个月,早产的孩儿虚得很,怕熬不过百日。劝您莫再耽搁,赶紧把夫人接回来吧。”
“接回来?她去哪了?”沈砚之喃喃,额角直跳。
他懊恼得直想抽自己一巴掌,怎么能昏了头答应怜月忽悠自己夫人怀的双生子,若是催产汤药喝下去,怕是性命堪忧。
稳婆还在絮絮叨叨:“那西厢怜小娘要临盆,夫人又没个消息,这时候爷可不能两头都顾不上啊!”
“怜月的事,随她!”沈砚之恼得头疼,但心里却凉透了——他知道,他能冷下心的唯有姜宁。
真要出了事,他只怕连弥补的机会都没有。
他吩咐下人:“快去查城里医馆和安胎铺子!半个时辰,查不出来提头见我!”
沈家下人们慌得四散。
可半个时辰过去了,仍旧没人来回话。
他最终一身风尘赶回了夫人的院子,踏进房门时,却只见桌上放着一样东西:一纸和离书。
他看见了我的名字。姜宁二字,却鲜明又决绝。
他不敢相信。
我怎能如此?怎能?
“是怜月!”他紧咬后槽牙,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是她逼你的,是不是——”
他猛地想起了什么,更可怕的猜测,缓缓爬满了胸膛——宁儿,到底知道了多少?
沈砚之抬手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