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温杯，按住胡瑶：“你没完了？”

    “完了，”她言之凿凿，“给他两巴掌正好。”

    王富春气急，怼着胡瑶一通教育。

    胡瑶满不在乎，目光在办公室里梭巡，刚好和阗野探究的目光相撞。

    她上下扫了阗野两眼，他这人长得是好看，骨架舒展漂亮，面容清俊优美，寻常的白T恤和夏季校裤穿在他身上也格外挺拔干净，像是南方的雪。像他这种人，打小就在老师和家长的期盼下长大，不缺钱也不缺爱，和她不一样。

    胡瑶对着阗野勾了下嘴角。

    阗野避开胡瑶的眼神，不自然地侧过头去。

    下晚自习。

    胡瑶挎着单肩包等在校门口。

    不少学生跟胡瑶一样在门卫亭边上等人，但都很快就被接走了。

    胡瑶又抽了支烟，弹烟灰的时候，看见了自己要找的人。她两步并作一步，快走过去。

    “这个月生活费。”胡瑶挡在那人前面，语气硬冷。

    胡海文抱着只毛茸茸的泰迪犬来接人，手下意识地用了点力，小狗立刻朝胡瑶吠了几声。

    “遥遥，”胡海文端出笑脸，“怎么放学了还不回去？钱我回头微信上转给你。”

    胡海文说完拍拍胡瑶的肩，绕过她，远远朝阮黎挥手。

    胡瑶往前站了站，堵住胡海文的视线。

    “现在就转。”

    胡瑶打开微信收款码，怼过去。

    胡海文太阳穴的筋跳了一下，还是笑呵呵给她扫了三千。

    “你输密码还能再慢点儿吗？”胡瑶收了钱，冷刺刺地损了一句。

    阮黎朝他们这儿看了一眼，转而带朋友去了边上的小吃街。胡海文松了口气。

    阮黎在小吃摊上和几个朋友说说笑笑。

    胡海文虽然和胡瑶站在一起，目光却柔和地望向阮黎。

    胡瑶看着阮黎，眼里像是含着块冰。有趣的是，她认出阮黎边上的高个男生是阗野。

    阮黎站在阗野边上，拿捏着自然的社交距离，又隔开了其他女生。

    边上的朋友说了些什么，阗野神色大方地微微一笑，阮黎对上阗野的眼神，也笑了，朝阗野抿出小梨涡。胡瑶冷冷打量他们俩，心想他们看上去确实很般配，难怪学校里有人谣传阗野和阮黎是一对。胡瑶了解阮黎，知道她眼光高，什么东西都要最好的，而阗野几乎没有缺点，他就算在昏暗的路灯下也好看得像月亮。

    “你女儿人缘真好。”胡瑶转过头，故意问胡海文，“边上那男的，是她男朋友？”

    “纯友谊，”胡海文呵呵一笑，“小黎说要到大学才谈恋爱呢。”

    胡瑶在心里冷笑。

    胡海文当时出轨阮黎她妈，也张口闭口的纯友谊。

    后来，胡瑶妈妈抓到胡海文和那女人上床，胡海文终于认了，在这之后就是离婚。

    胡瑶发了条微信，又把眼神放回到阗野身上。

    他不吃这些油腻的炸串，只买了瓶矿泉水，喝了两口。

    眼下，手机响了，阗野垂眼看过消息，和朋友打声招呼，先走了。等这帮子人慢慢散开了，走光了，阮黎才收起笑容，往胡瑶他们这边走。

    “好久不见呀，胡瑶。”阮黎笑笑，手挽上胡海文。

    胡瑶低头回微信，手指噼里啪啦打字，没功夫搭理她。

    胡海文不喜欢胡瑶这态度，回头看见胡瑶脸上的淤青，火更是上来了。

    “又跟人打架了？还有你这穿的什么——”胡海文扯扯胡瑶身上的吊带背心。

    “你管我。”胡瑶拍掉胡海文的手，发完微信把手机装兜里，目光冷冷扫过阮黎，走了。

    小旅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