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拜到法相庄严的如来佛，佛通身光焰。

    胡瑶低声问阗野，佛祖胸口的右旋卍字是什么意思。

    她神情认真地小声嘟囔：“这看着怎么像法西斯？别是搞错了。”

    阗野笑了，眉眼弯弯如上弦月，他耐心解释：“它如来身上的大人相，被叫做吉祥海云，读作万，取万德庄严，功德圆满的意思，代表佛有无限的智慧和慈悲救济无量众生，你在拜拜的时候记得告诉如来佛你是谁，他会保佑你的。”

    胡瑶仔细听了，恭顺地做了拜拜，又在心里默默给如来佛道歉。

    她看佛托着莲花，宽容地半阖眼，想是没往心里去吧。

    走前，阗野虔诚上了香。

    他温良恭俭让地闭眼请愿，白黯的烟气熏到他脸上，倒像是在庇佑他。

    阗野请完愿，把烟放到香炉中，胡瑶忍不住凑到他耳边悄声问：“这愿望是不是和我有关？”

    阗野笑笑，把胡瑶拉过去，让她别把愿望说出口，“说出来就不灵了。”胡瑶点头，她知道阗野上次在灵隐寺帮她求的是开心顺遂。灵隐寺里，她问阗野是否信神，他想了会，笑着和她说，我倒希望我信，也希望神存在。

    阗野要带她去龙华素斋馆吃面，胡瑶只说等等。

    她学着阗野的样子，闭上眼，把香举过头顶，朝四面做拜拜，每面三次。

    阗野忍笑看她，胡瑶只蹙眉说：“别笑，我在许愿。”她求过妈妈平安，求过学业，又求阗野平安顺遂。他是个很好的人，胡瑶对神明说，我希望他顺顺利利，开开心心，如果他可以快乐，我愿意——胡瑶想了想，我愿意每月献血，再也不说脏话了。

    许完愿，两个人走去素斋馆吃面，又要了素鸭和烤麸。

    阗野说：“可惜现在是冬天，不然还有脆芦芽。”

    胡瑶挑挑眉，“我发现你好像在这方面懂得很多啊，又是灵隐寺又是雍和宫，现在又到了龙华寺，你有很多愿望要求保佑哦。”阗野笑笑，不语，隔了回才说：“求来求去，其实都是同一个愿望。”在杭州的灵隐寺，在北京的雍和宫，在上海的龙华寺，他都求她健康快乐。

    他失去的至爱之人太多，只希望胡瑶可以永永远远地存在，她要平安无虞。

    胡瑶点点头，她不好问阗野的愿望，只拨开面上的浇头，喝了口汤。

    阗野也低头吃面，他还不忘记往里面加三勺辣椒油。

    胡瑶说：“给我也来点。”他便也舀了三勺。

    她喝口汤，吐舌娇嗔：“搞太辣了！”

    他跟着胡瑶，倒比她能吃辣了。

    出去后，阗野还是耐不住好奇心。

    他小声问她：“你许的愿望是关于什么的？”

    胡瑶看着他，眼神躲闪：“说出来就不灵了呀。”

    阗野心里有了数，绕开这段话题：“好，那就不说。”

    两人走出段路，阗野牵过她的手，轻轻笑。胡瑶看看他，压低声说，“大马路的你犯什么傻呢？”阗野便说：“我谈恋爱就是这样的，不许嫌弃。”

    第127章

    看见他

    阗野又搬回深水湾花园了。

    胡瑶每日五点半起床，阗野便再要比她早起半小时，为她洗菜做饭。

    她中午吃得简单，他倒也矜矜业业，今日做虾仁滑蛋三明治，明日就做牛肋排藜麦饭，另配沙拉水果。她出门前，阗野把煮好的小吊梨汤倒进STANLEY那超大容量的保温杯，塞进她书包。胡瑶叹气，她不爱喝水。阗野好言好语劝：“梨汤对嗓子好，生津润肺，以前梨园名角唱完戏都喝呢。”胡瑶半信半疑问：“真的？”

    晚上回来，阗野把保温杯打开，看见里头还剩大半杯梨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