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溺亡者才会见到的水面光影——涟漪中心浮沉着无数张相似的脸。

    "警告！

    记忆污染指数超标！

    "系统的机械女声突然染上某种神经质的颤抖。

    林深看着自己的左手正在量子化，皮肤下流动的己不是血液，而是《华严经》的梵文代码。

    这具身体越来越像小满临终前打造的俄罗斯套娃：表皮是生物工程培育的类人组织，肌肉层嵌着纳米伺服电机，骨骼则用碳纤维复刻了米开朗基罗的《哀悼基督》曲线——而所有这些精致的人偶外壳，都只是为了包裹住正在溃散的量子核心。

    当他的指尖触碰到异常频段的瞬间，整个量子敦煌突然响起潮水般的诵经声。

    那些悬浮的记忆光子开始排列成曼陀罗图案，中央的暴龙骨架阴影里缓缓站起一个透明人影，手中握着的玫瑰正在滴落鲜红的字节。

    林深感觉心脏被植入冰锥——那茎秆上还留有妻子当年咬过的齿痕，是她临摹《小王子》插画时留下的强迫症仪式。

    "小满？

    "他的声带振动着三百个日夜未曾出口的名字。

    幻影却突然碎裂成万千光蝶，裹挟着某个加密记忆包撞入他的虹膜。

    视网膜上炸开的星图中，他看见初代架构师诺亚正在用手术刀剖开自己的前额叶，将沾血的生物芯片浸入液态佛经。

    那些金色液体里漂浮着舍利子状的微芯片，刻着所有意识上传者都会签署的《往生协议》第13条附加项——"自愿放弃记忆追溯权"。

    营养液警报器发出尖锐的悲鸣，林深踉跄着撞翻工作台。

    量子敦煌的穹顶开始坍缩，那些精心修复的记忆星链正化作璀璨的灰烬雨。

    在意识模糊前的最后一秒，他看见自己的左手终于凝聚出完整的脸庞——却是正在微笑的二十岁时的自己，额角那道车祸疤痕正渗出幽蓝的量子浆液。

    这个笑容他在镜中练习过千百次，为了在婚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