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像是觉得两个字没什么说服力,他又添了句:“没醉。”
衡月又捏了捏他耳上的软骨:“没醉耳朵这么红?”
林桁睫毛颤动一下,衡月之前不让他喝酒,但那时他还没成年。此刻分明已经是合法公民了,但他就是莫名心虚,声音也跟着放低了些:“喝了一点。”
说罢,仍旧坚持道:“没醉。”
虽是这么说,可他说话的语气俨然已经是个小醉鬼。
衡月没应声,越过他瞥了眼桌上空了大半的玻璃杯,好个“一点”,两个人这么多酒灌下去,能站稳已经算是天赋。
今夜风大,衡月来酒吧的路上半开着车窗,冷风吹了半个小时,此刻手上带着股驱不散的凉意。
她屈起冰凉的手指轻轻蹭了下林桁热烫的耳根,常人接触冷物的下意识反应都会偏头躲开,然而林桁却抿着唇贴上她的手指,动作很轻地动着脑袋,娴熟地蹭了回去。
他动的幅度不太明显,但这距离顾川看得清清楚楚。
顾川瞧着发生在他眼皮子底下的这一幕,面无表情地挪开视线,冲着空气无声地骂了一句脏话。
此时此刻,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已好像被林桁给诓了。
这氛围哪里像是失恋,热恋期还差不多。
林桁在外面很少做出这般黏人的举动,即便两个人私下亲密,但在人前他连同衡月靠得太近都要红个耳朵。
眼下他这样,多半是脑子喝糊了,对自已在做什么并不太清醒。
指尖被少年炙热的温度熨得暖和发热,衡月眼见着他偏着头开始把脸往她手心贴,看四周都是人,她默默将手放了下去。
脸侧柔嫩的触感消失,林桁动作愣住,他盯着她,抿了下唇,而后突然抓住了她的手。
那眼神像是在问衡月为什么不摸他了。
衡月看他这模样实在不算清醒,也没挣开,牵着他一前一后地往外走:“走吧,回家了。”
林桁垂眸看着两人的手,又扣紧了些:“嗯。”
正是临近凌晨的时候,酒吧外的人和顾川他们来时相比不少反多。
衡月的车停在路边的限时停车位,这时段的路堵,衡月如果送顾川回去还得绕一段路,所以直接在手机上给他叫了辆车。
衡月先让林桁上车等着,林桁也听话,乖乖一个人待在车上,没像一般喝醉的人耍酒疯。
夏夜狂风大作,天空阴沉沉地坠在头顶,仿佛马上就要下场暴雨。
一辆黄色的出租车猛地窜出路口插入车辆拥挤的马路,引得几辆直行的车辆接连刹车急停,轮胎磨过地面,发出声声刺耳滞涩的“吱吱”声。
一众司机恼怒地将脑袋探出车窗,谩骂声接连响起,衡月拉着顾川后退两步,稍稍远离了马路上的车流。
顾川揣着手站在她身边,突然叫了衡月一声:“姐。”
“嗯?”
顾川回头透过挡风玻璃看了眼副驾驶座上的林桁,想起之前林桁对他说过的那段话,少见地露出了一副正经的神色。
“林桁傻,你认真点,别耍他。”
衡月不明所以,侧头看向顾川:“我什么时候耍他了?”
顾川皱紧眉心,很有点替朋友打抱不平的意思:“你那天在宴会上和老太太说的话,林桁都听见了。”
顾川像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沉默了两秒,继续道:“林桁之前过得苦,你把人捞出来就别再把人推回去。你这样玩他,说真的,姐,有点践踏人心了……”
他呢喃了几句,没听见衡月出声,转过头看去见衡月蹙眉看向自已,神色算不上友善。
衡月不像在生气,但顾川一见她这眼神,背脊上汗毛立马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