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虽然对《九》的成品有很大意见,但珍妮细读过几次剧本之后,发现其实这并不是剧本的问题——因为剧本和音乐剧的台本几乎没有太大的差别,可以说是原滋原味地还原了这部经典音乐剧的场景和唱段,只是做了一些必要的删减和润滑修饰,问题应该是出在罗伯身上,罗伯能够把《芝加哥》出色地翻译成电影,但不知为什么,在《九》上他仿佛失去了这个能力,这才使得整部电影凌乱苍白,观众对于剧情模模糊糊,对于人物也没有深刻印象,只有一段又一段出色的歌舞还能勉强证明导演和演员的能力,但这个亮点也不能挽回电影本身的失败,使得它成为了年度最大的滑铁卢之一,如此豪华的阵容,居然连奥斯卡提名好像都没拿到,更别说因此得奖了。
诚然,《九》的翻译难度比《芝加哥》要高出很多,人们在观看音乐剧的时候,是可以通过男主角的内心独白和场景的变化,为音乐剧分出章节,从而顺畅地理解剧目内容:导演在现实和回忆中游走,追溯着自己的童年和过去,同时探寻着未来的方向,他生命中的重要女性逐一浮现,每一个都象征着某种特定的符号:妻子象征灵魂伴侣,象征他真正的热爱和追求,情妇象征了肉体的诱惑和一时的欢愉,就像是生活中那些不良却让人愉快的小习惯,而缪斯女神象征着他的灵感来源,他的向往和崇慕,美国记者象征了追逐他的崇拜者们,他的虚荣和庸俗,童年时代的舞女是他性欲觉醒的体现,生母则象征了他的恋母情结,以及宗教压抑、沉闷在他心灵中投下的阴影,化妆师对于他来说亦友亦母,代表了温情和宽恕。这七个女性组成了他的生活,而在这些女性中周旋的过程也代表了他对于自己生命的取舍——这是一个很有深度的话题,相当的意识流,要比《芝加哥》的直线叙事更难掌握。丹尼尔所主演的孔蒂尼在每一次对手戏里都要表现出不同的面孔,甚至仿佛是人格分裂一般的忽喜忽怒,忽而无助,忽而残忍,忽而深情,忽而傲慢,按照珍妮对于原片的观看体验来说,她觉得原版本里,女演员倒是都挺出色的,但是丹尼尔本人没撑起来,表演不让人信服,还有罗伯的工作也没做好,这部电影没有一个贯穿的中心议题,所以可能是把丹尼尔本来就不出色的表演,剪辑得更加没有说服力了。
而现在的丹尼尔呢,在《迈克尔·克莱顿》的历练之后,他对于中年危机的体验是不是深了一层呢?他能够胜任孔蒂尼这个有些艰难的角色了吗?
珍妮没有再看凯特的排练,而是转身走出了练舞室,和玛丽一起坐进了车里。
“去环球片场,”她吩咐玛丽,“SPA那边先取消掉,一会去完片场以后,有时间我们再过去吧。”
“当然,”玛丽没有提出异议,她扭动钥匙,踩下了油门——由于今天珍妮只有练舞一项工作行程,所以保镖团队也没上工,“对了,刚才华纳打了电话来。”
“说什么了?”珍妮问,“噢,别告诉我他们还想让我去演神奇女侠。”
“他们看起来的确还不是很能接受由我们开发原创人物的想法。”玛丽也笑了笑,“当然啦,知道你入股漫威以后,他们的口风也软了不少,但华纳还是想要和你共享版权,起码在项目里占有50%的话语权。”
选择和华纳合作,与拍摄DC的改编电影,这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珍妮可以用后者的可能性来挑逗华纳,让他们按下对华纳独立的出售脚步,进入谈判,但这不代表她会真的接拍DC的改编电影,把主导权让给华纳。——让华纳带资入局和让大梦带资入局,这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一旦接受了华纳的建议,去演神奇女侠或猫女,那大梦能拿到的就只有电影相关的权益,华纳没有理由也没有可能把电影带动的漫画、周边销量分成给大梦,而如果是原创人物的话,凭借珍妮的票房号召力,带动起票房以后,如果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