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

    药好苦，这是许如持朦朦胧胧之间最后的念头。

    ——

    第二天早上

    “可……可以不去吗？”许如持坐在床边，垂着脑袋，手指揪着秦晟的衣服，瓮声瓮气的问。

    秦晟仔细垂眸看了看自家小孩的右手，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了，这才微微放下心来。

    “不可以。”

    许如持还没来得及委屈，人直接被抱起来了，额头上的碎发也被掀开了，对方俨然是要给他试温……

    “欸，不行，会传染的。”纤细的手指捂住了对方的嘴巴，许如持哑着声音好心提醒道。

    但是对方像是没听到他话一样，捏着他的后颈，还是贴了过来。许如持从长大后就再没经历过这么亲密的测温动作了，一时间很是不适应，眼睛闪躲的都不知道该把目光往哪里放……

    “别动。”淡淡的警告。

    许如持撇了撇嘴，有些不开心，但还是老老实实的不再动弹，乖乖的让人测温。

    “还可以。”

    照顾了一夜，总算不烧了……

    “我都好了，你就把我放在家吧，家里有人的。”许如持吸了吸鼻子，有些心虚的试探。

    “然后呢？”

    秦晟神色淡淡，不紧不慢的逼问：“然后一个人在楼上乱跑，最后把自己整发烧？”

    “那是因为——”

    脚步站定，秦晟垂眸静静的看着许如持，面上没有什么情绪。

    “……”蘑菇默默噤声。

    “年终之前，你就老老实实的跟着我。”说完这句不容置疑的话后，秦晟就下楼把人带去吃早饭了。

    许如持委委屈屈的把下巴放在秦晟的肩膀上，嘴巴撇了撇。

    *

    餐桌上

    张妈看着又瘦了的许如持，心里满面愁容，心说这本来饭就吃的不多，还隔天差五的生病。

    这怎么能行啊？

    心疼之余，默默往许如持那里多放了几个鸡蛋……

    许如持：“……”

    他真的吃不了那么多的啊~

    “张妈，以后烦劳您午饭的时候直接装到饭盒里吧，倒时候会有人来取。”

    “这个您就放心吧，少爷，我一定提前给您做好。”

    “嗯。”

    许如持见张妈离开后，垂着脑袋低声问：“也不用非要家里做吧，这样不麻烦吗？”

    秦晟伸手把自家小孩手里的牛奶杯抽出来，打算对方要是再不喝，他就直接动手去喂了。

    “我不放心。”

    许如持闻言手指蜷缩了下，心脏漏了半拍，觉得自己好像是有点太麻烦了……

    “要凉了。”

    许如持不情不愿的接过来杯子，忍着腥味大口大口的喝了下去，少见的没有推脱。

    尽管很想干呕，但是还是勉强给灌了下去了。

    不能再惹事了……

    *

    路上

    其实最近许如持都不怎么戴口罩了，他以前那是因为怕走在路上被熟人认出来，然后被迫展开一段不尴不尬的对话。但是，其实现在也没什么必要了……

    根本就没有人认识他——

    “下来吧。”

    “噢……”许如持揉了揉眼睛，迷迷瞪瞪的下车后就跟着秦晟走，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学生气。

    “你的口罩呢？”淡淡的语气。

    许如持不解抬头看向秦晟，似乎是不知道自己原来是必须要戴口罩的，呐呐的说：“我……我没拿。”

    “是要戴的吗？”有些低低的声音。

    “对不起，我下次一定——”

    秦晟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