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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年又重新聚首的高中同学又坐了一桌,虽然身份职业千差万别,心事仍然各异,但好像都还是熟悉的样子。时光荏苒,它既残酷地将人们区分分别开来,也神奇的能让一切皆有可能发生,令人感慨万千。

    徐砾看着祁念桌前的常温柠檬水,啧了一声说:“怎么会有人喝常温的这东西,喝不喝旺仔牛奶?我让人给你拿过来。”

    “好啊。”祁念看看顾飒明,开心地回答说。

    徐砾靠在椅背上,招手喊来了服务生。施泽坐在徐砾旁边,胳膊一搭也搭在徐砾的椅背上,明里暗里彰显着什么似的。

    他给顾飒明使了个眼色,顾飒明懒得理他巍然不动。

    徐砾很快转头回来,冷不防瞥到施泽的小动作,于是突然就对顾飒明说:“今天听施泽说原本你要请吃晚饭,我觉得不对劲,上次你帮他打来找代驾的电话,怎么看都该是施泽请客吃饭才对。”他又笑嘻嘻看向祁念,“还有小漂亮的功劳,就一起请咯。”

    祁念作为提供电话号码的人,讪讪先喝了口常温柠檬水。

    施泽在桌下踢了顾飒明一脚,说:“今天顾总太忙了,下次我们请吃饭。”

    他说的是我们。施泽朝左边更加坐拢一点,瞅了瞅徐砾的侧脸。

    顾飒明不在意地笑道:“都可以。”

    徐砾没有再反驳施泽让他下不来台,转头把买的小零食摊在桌上,和祁念分享宝贝似的一起吃起来。

    这晚徐砾虽然不当值上班,但台上的兼职歌手调音准备时,他嚼着香芋糖,把那一板剩下的扔给了施泽,然后上去跟人说了几句,那人把吉他递给他便下去了。

    酒吧里充斥在耳边的喧嚣随着渐响的琴声安静下去,周围光线幽暗,徐砾坐在不大的舞台中间,头顶的灯一亮,乳白色的光斑柔和地照下来,把地上的影子照得更深,也把徐砾的面庞照得雪亮,闪烁明亮的眼里泛起桃花。

    徐砾想起的是曾经在学校报告厅拥挤的二楼看绛红色幕布缓缓拉开,施泽出现在宽阔耀眼的舞台上,用一种漫不经心的神情看着台下。

    那天晴空万里,秋风习习,报告厅侧开的天窗下阳光灿烂。徐砾浑身发热,被湮没在人堆里,是那么不起眼。施泽在看所有人,可徐砾感觉自己也是被看到的那一个。

    他怀着不为人知的心情,做着校园青春时代最澄澈的好梦。

    徐砾现在只有一张高脚凳,一片小小的空地,不多的听众,但他看到施泽在看他。

    他唱的还是这些年在酒吧谋生早已唱得滚瓜烂熟的一首粤语歌。

    临近尾声,响完最后一个音,徐砾叹息一声,世界好像由此安静了一秒。

    他唱的是:

    “如何承受这好奇,你有没有爱我的准备?”

    “跟我回家吧。”

    施泽在他们这天晚上回去的时候站在绿藤屋檐下,这样回答:“我下午答应了煤球,一起回去把他放出来。”

    就在他们下午去过的那里。

    施泽从小在云城西城区长大,现在彻底搬来了东城区,到父母家往返时总要跨桥穿河而过。

    回去的路上徐砾原本静止一般看着车窗外的夜景,却突然开口说起了这些年。徐砾说他怎么带上母亲的骨灰坐了四个小时的巴士回乡下下葬,其实就是埋进土里;说他剩下的一点高利贷没好意思告诉万阿姨,就快还清的时候被讨债的追上门,那人打破了他的脑袋,他一刀捅进了那人的肚子,鲜血淋淋。徐砾说自己怎么进了看守所,怎么带手铐,怎么被提审,怎么在里面待了三个多月。林小远就是他在看守所里认识的人之一。

    徐砾像在说别人的故事。

    这个故事不好听,他声音冷淡平静,偶尔挤眉弄眼笑一笑,一副乐观豁达的乐天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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