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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眼,转身吩咐杜伯,“我记得府里还有些南海走盘珠也没什么用,待会儿你领孙太医去取,回头用这个给王妃制药膏。”

    云溪暗暗吐舌,一颗走盘珠足够民间百姓一年的吃穿用度,她早知北邺皇宫奢侈,却不想寻常百姓家难得一见的珍宝,竟被这样浪费。

    杜伯也是脸色一变:“王爷,那些珠子可是昔日……”

    “多嘴!”元焘不悦地蹙眉。

    杜伯立即声细如蚊,不敢接着说下去,然后在元焘逼视下,朝孙太医做了个请的架势:“劳烦孙大人随老奴去趟库房。”

    几人离开后,屋里只留下云溪和元焘。

    经历昨晚之事,云溪多少有些胆怯,总疑心自己被元焘看出破绽,遂小心翼翼地隔着张桌子朝元焘福了福身,垂眸道:“妾身昨日抹了那白玉霜,患处果然觉得舒服多了,谢王爷赐药!”

    元焘脸色微妙变化,斜睨了她一眼:“那癞皮狗抹了药后,据说效果也不错。”

    云溪:“……”

    “瞧王爷这话说的,难不成……竟把妾身比作是癞皮狗?”

    云溪讪讪地赔笑,却也黔驴技穷——倘若元焘一直没话找话不肯走,她还真不好拿出以前那些招数对付他。

    这,可真真是棘手!

    元焘见云溪满脸堆笑却站得离自己远远的,不禁俊脸微沉,不悦地指了指桌上刚沏的一壶茶,冷哼了一声道:“茶!”

    云溪赶紧倒了一杯递过去:“王爷小心烫!”

    元焘脸色微霁,接过茶盏,照旧放在鼻尖嗅了嗅,却依稀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淡淡桂花香随风袭来,一时间鼻子又有点痒,却不够支撑起打一个阿嚏。

    顿时,昨晚记忆彷如再现。

    元焘突然意识到,从昨晚到现在,他一直觉得有丝不对劲的“不对劲”到底是什么!

    他狐疑地盯着云溪,目光探寻,似乎想从她身上看出些什么。

    云溪被他盯得头皮发麻,某种不妙的感觉油然而生,偷偷挪动脚步,往门边溜去:“王爷先坐会儿,妾身突然想起今日还未曾抹药,去去就来。”

    元焘手中茶杯“啪”的一声搁下。

    说话的功夫,已拦在门口,盯着云溪狭眸微眯。

    “你身染顽疾,本王深感痛惜,恨不得能以身替之。既然你我已为夫妻,本王又恰好在这里,你要抹药,又何必假手于旁人?本王乐意效劳!”

    他一句话便把云溪所有退路封住,云溪只得干笑着往后退了退:“只是胳膊上起了几个疹子而已,无需劳烦王爷。妾身……妾身也不麻烦别人,自己涂便可。”

    元焘更确定她有些怕自己,唇角不禁噙了一丝戏谑:“爱妃好像很怕本王?”

    “怎会?”

    云溪听元焘说“爱妃”,浑身鸡皮疙瘩竖起,但再往后退就是墙,只得强颜欢笑,咬一咬牙,主动撩起衣袖露出一截白皙胳膊,秀目低垂道:“那便有劳王爷了!”

    谁知元焘却没问她药在哪里,而是戏法似的取出一个和昨天差不多的白瓷瓶,摁住了她胳膊:“别动!”

    云溪眼尖地看见这个瓷瓶绘的图样和昨天留给自己的那个不太一样,是个颇有些稚气的彩蝶风筝,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于是眼珠子一转,对元焘笑道:“昨日那条小黑狗,看着就有些傻。妾身反倒觉得今日这个瓶子更好看些,不知王爷肯不肯割爱?”

    元焘白了她一眼没有说话,打开瓶塞,用指甲挑了些淡黄色药膏出来,覆在那零星有些破溃的疹子上。

    清清凉凉的药力散开,破皮处传来轻微微刺痛。

    云溪生怕被元焘取笑,咬紧牙关不吭声。

    “爱妃可真是好定力!”元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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