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王公贵子，却要为将来婚育早做准备，十岁往上，通房妾室就已经选好，避免男子往外寻花问柳，败坏了名声、影响结亲。”

    “如此开蒙，也只是皇子日常，”晟释轻飘飘地一语带过，“太子知人事时……大体相类罢。”

    被晟释这样一说，夕绛珠顿觉不是滋味。

    贵女们须得严守贞洁，贵公子们却以洁身自好为名早通人事。等到结亲时，又要将两套标准教育下的人凑做一处捆绑一生。

    但她绝不相信今日晟释大费周章地邀请她来观摩自己的开蒙课程，只是为了给她这位闺中少女打抱不平伸张正义。

    “太子奉命受教，规重矩迭，不至于二女同欢。”

    晟释似顾左右而言他，“你刚才为何焦躁不适？”

    “因为……”夕绛珠蓦的一顿。

    因为难以忍受一根阳具在不同的躯体中穿来插去。

    因为惊骇于女子们的习以为常，无动于衷。

    因为厌恶男子们以恩赐雨露为名，行发泄性欲之实。

    晟释轻轻地道：“帝王后宫嫔妾众多，轮番伺候与一起伺候有何不同？”

    没什么不同，只是过了一天，拿水洗过了阳具，风干了之后，就是一根崭新、无人触碰过的阳具了吗？

    夕绛珠有一种大彻大悟的绝望，遥遥窥见了自己的那从不曾被人告知的未来，她骤然失了支撑般地一软。

    “如果……我只做太子哥哥的臣下……”

    “绛珠，你站起来。”

    夕绛珠抬起头，晟释的一只手还按在自己的肩膀上，她怎么起得来？

    晟释弯下腰，仿佛说着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我高约九尺，重约一百三十市斤。”

    夕绛珠的脑子完全糊涂了，十叔叔特意告诉她自己的身高体重又是为了什么？

    不过……听起来倒是很肌骨匀称。

    晟释将手一松，做了个送客的手势。

    置身迷雾中的夕绛珠本欲回府，忽而心念一转，在晟释处借了一套女子宫装，直奔掖庭东侧——太子的东宫而去。

    晟蛟的及冠礼在即，最近颇为忙碌，今日并不在东宫之中。

    夕绛珠得知之后，却并不离去，而是沉默地静坐着。

    作者的话：

    身高约一米九，体重单位是600克古市斤，也就是现在的155斤左右。

    可以说是瘦得非常结实了。

    东宫的管事司仪并不常见夕绛珠单独前来东宫。

    以前她和其他的皇子帝姬一道前来，也一同离去，她们彼此交流的时间并不算多。

    听闻未来的太子妃是一位大气稳重的贵族少女，但今日似乎过于稳重了。

    几句不咸不淡的话聊完之后，空气就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而夕绛珠却并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

    为了化解眼前这难言的尴尬，司仪款款笑道：“今日东宫新进了一批楼罗国的皮草，毛针松软丰厚，皮板结实茂密，夕小姐可要看上一看？”

    “不必，”夕绛珠摇摇头，说明了来意，“现在在太子跟前伺候的是哪些人？”

    不管在太子跟前伺候的是哪些人，原则上都不是她一个闺中少女应该过问的事情。

    看来这位未来的太子妃是年岁渐长，已经按捺不住自己那颗蠢蠢欲动之心了。

    司仪不会想要得罪眼前这位贵人，但在太子身边伺候的这几个宫人也未必就是庸庸碌碌之辈。若哪一位有幸拔了头筹，生下了天家子孙，便是太子妃也是要礼让三分的。

    于是司仪审慎地道：“倒是也有几个听太子殿下使唤的，平素都守在内院，故不在前庭当值。”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