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的月光像把淬毒的银刀，将玄霄宗后山的寒潭劈成两半。

    林默蜷缩在青石板上，三指宽的玄铁鞭抽在脊背，火辣辣的疼痛让眼前泛起猩红的雾。

    他死死攥着腰间粗麻布袋，里面装着在绝壁采了三天三夜的寒玉参——慕师姐冲击筑基期急需的灵药。

    "就凭你这三品杂灵根的废物，也配给慕师姐送药？

    "赵天虎的皂靴碾上林默手腕，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他腰间新换的玄铁令牌硌着林默脸颊，那是外门弟子的标志，在月光下泛着森冷的光。

    潭水倒映着少年狼狈的模样。

    麻布衣襟被扯开，露出锁骨下方暗红色的龙鳞胎记。

    这具身体十六年来始终无法引气入体，连最低阶的记名弟子都能肆意践踏。

    林默盯着水面里赵天虎扭曲的倒影，喉间涌上铁锈味——那是被震伤的内腑渗出的血。

    "听说你娘就是戴着这破玉佩投井的？

    "赵天虎突然扯断林默颈间的黑绳。

    墨玉坠子在空中划出弧线，玉髓中隐约可见蛛网般的裂痕，"不如让师兄帮你......"话音戛然而止。

    坠子突然迸发幽蓝光芒，寒潭毫无征兆地沸腾起来。

    林默额间传来撕裂般的剧痛，仿佛有烙铁在头骨上刻下符咒。

    赵天虎惊恐后退，他手中的玉佩竟化作一条冰龙虚影，顺着七窍钻入体内。

    "啊啊啊！

    "凄厉惨叫惊飞夜枭。

    赵天虎浑身结满冰霜，皮肤下青筋暴起如蠕动的蚯蚓。

    林默踉跄着摸向额头，原本平滑的肌肤此刻凸起狰狞龙纹，指尖触碰时竟有金铁交鸣之声。

    记忆碎片如利刃刺入脑海。

    他看到九重天阙崩塌，赤金巨龙被玄铁锁链贯穿心脏，龙血化作暴雨倾泻人间。

    当画面定格在巨龙与自己相同的竖瞳时，丹田突然涌现两股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