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细看还别有一番风情。
廖大状是去年年底才跟何瑨宁他姐离的婚;这一对贫贱夫妻,走到婚姻尽头的时候每个人手上都掐着几百万的财产,分手简直已经成了定局。只不过廖党生离婚的起因不那么能见得光;廖大状是玩儿兔子才离的婚,这是律所里上上下下都知道的事实,不过没人敢当满提这茬,因为这只兔子就是苏略,廖党生的私人助理,家里有个爹在省高院,这会儿在所里正是威风八面。
苏略是何瑨宁在法学院读书时的同门师弟,男生女相,长得像个妖孽。苏略是那种喝醉了喜欢抱着人跳钢管舞的主儿,当年跳着跳着就跟廖大状跳上了床;大约就是仗着年轻貌美床技高超把正宫娘娘挤下了位。何瑨宁每每想到这里都会忍不住变得有点儿恶毒,心说叫你他娘的小贱货勾引我姐夫,赶明儿等老子出息了把你绑在床上做到性无能。
何瑨宁一边在心里这么恶狠狠地诅咒,一边嬉皮笑脸地跟这两个冤家数钱搓麻将,心里倒也没什么罪恶感。何娓妮再亲亲不过人民币,何瑨宁需要生存,何瑨宁六亲不认。
方驰是何瑨宁的私人助理,法学本科毕业,生得聪明伶俐,跟何瑨宁倒没有什么不正当关系。方驰难得在何瑨宁吃喝玩乐的时候插进来扫兴,所以这回何瑨宁一见那颗圆脑袋就振作了精神:“小方,什么事儿?”
方驰沉着脸:“何老板,忠海公司那案子……”
何瑨宁看了廖党生一眼,说了句“失陪”,几步走出来,脸上立马换了副颜色:“忠海怎么了?”
“主审法官换人了,新来的这个咱们不认识。”方驰递了张变更合议庭通知书过去,“老邓退休,王庭双规,合议庭三个人一共换了两个;主审的叫沈弼,咱们以前压根儿就不认识。”
何瑨宁淡淡扫他一眼:“这还用我教?”
方驰一笑:“我跟了你这么久当然不用你教。我当时就送了两条中华过去,人家说不抽烟;我又想起你以前给王庭准备的拜戈表,送过去了直接给扔回来。”
何瑨宁一听就皱上了眉头:“什么人哪这是!”
方驰双手一摊:“你说这是什么人。”
何瑨宁嗤之以鼻:“表你先留着,回头我去找何穆。”
何瑨宁回包房又跟廖党生意思了两圈。廖大状假惺惺地凑过来问出了什么事儿,何瑨宁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我那方驰忒不出息!好好儿的案子交给他,这会儿把当事人证据给弄丢了,刚刚正拽着我哭呢。”
“这么严重?”苏略不紧不慢地看廖党生一眼,“我要是出了这茬子,生哥早就把我开了是吧?”
“就是你我也一样开。”廖党生叼着烟应了一句,“才是助理就敢丢证据,他妈的怎么不把他自个儿的□给丢了呢?”说完看何瑨宁一眼,“小何,你说你还留着他干嘛?”
“我早就想开他,这小子长了张脸就薄情寡义,现在给养好了回头能跟师傅抢饭碗。”何瑨宁皱着眉头摸牌,“不过他是当年我导师硬给塞进来的,开了他情面上挂不住。”
廖党生嘿嘿一乐:“你不开我开,我是老板,开个人多简单的事儿,也不用顾到你导师的面子。”
何瑨宁盈盈笑着望他一眼:“你开就你开,我还正愁没人起这个头儿。”
廖党生得意洋洋按下一排胡牌:“小意思。”
何瑨宁回家洗了个澡,选了身花里胡哨的衬衫开车去见自家叔叔何穆。
何穆跟何瑨宁他爸同父不同母,岁数上跟何瑨宁的父辈们差了老长一截,算起来只大了何瑨宁十来岁年纪,几乎跟廖党生同辈。于是何瑨宁近年来挺郁闷的一件事儿就是要管一个中年人叫姐夫,管另一个差不多大的中年人叫叔叔。
何穆长得跟廖党生完全不是一个调调。廖党生豆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