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作巴掌大的青铜腰牌落在徐方掌心。

    "念你生前积攒七钱三厘阴德，可补九品游巡阴差缺。

    "腰牌触手生寒，徐方摸到背面凹凸的纹路。

    借着鬼火细看，竟是幅微缩的酆都舆图，奈何桥的位置嵌着粒会流动的金砂。

    白无常忽然从梁上倒垂下来，惨白的脸贴着他耳廓："恭喜徐大人，这差事可比当穷秀才滋润多了。

    "黑无常的锁链哗啦作响，从袖中抖出件鸦青官服。

    衣襟绣着彼岸花纹，徐方披上时发现右衽压左衽——这是给未饮孟婆汤的阴差特制的"阳阴袍"。

    "你的首桩差事。

    "崔珏抬手抛出枚玉简，徐方接住时眼前浮现血色小字：追查纸新娘索命案，凡间己有九名男子被剥皮抽骨。

    画面在虚空中展开：金陵城隍庙的横梁上倒吊着具无头尸，颈腔里塞满黄纸剪的并蒂莲。

    徐方突然注意到每片花瓣的脉络都闪着金光，与苏静玉佩上的刻痕如出一辙。

    "这些死者有个共同点。

    "崔珏的朱笔点在尸体心口，"生前都毁过婚约。

    "窗外传来瓦片碎裂声，崔珏袖中飞出道墨色令箭。

    徐方跟着冲出门时，只见庭院古柏上飘着半截红绸，树皮留着五道爪痕——与纸新娘的指甲完全吻合。

    "她竟敢追到判官府！

    "白无常的哭丧棒燃起绿焰，"徐大人可要小心，这厉鬼最爱书生打扮的......"话未说完，黑无常突然捂住同伴的嘴。

    徐方顺着他们视线望去，苏静正倚在廊柱下剥莲子。

    她今日换了月白襦裙，发间银簪坠着五色丝绦，腕上却缠着道狰狞的疤痕。

    "崔大人的茶。

    "她将青瓷盏放在石桌上，目光扫过徐方官服下的粗布内衫，"新丁第一次出外勤，可要备足黄泉路引？

    "崔珏端起茶盏又放下："苏姑娘若得闲，不妨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