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雨中的成绩单林小雨站在教室后门，望着窗外的雨帘发呆。

    雨点打在玻璃上，发出细密的声响，像无数只小虫在啃噬着什么。

    她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月考成绩单，数学那一栏鲜红的"58"刺痛了她的眼睛。

    那张薄薄的纸片仿佛有千斤重，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走廊里飘来油墨未干的试卷气味，混着雨水浸透校服外套的潮气，在她喉咙里凝成一团苦涩。

    "小雨，你又在发呆了。

    "好友小美从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要不要一起去小卖部？

    新到的奶冻，我请客。

    "她的声音像往常一样轻快，马尾辫上的樱桃发卡随着动作一晃一晃，在阴沉的雨天里亮得刺眼。

    林小雨摇摇头，把成绩单塞进书包最里层，帆布包被课本撑得鼓鼓囊囊，拉链艰难地咬合时发出"咔啦"一声响。

    她不想去小卖部，不想和任何人说话，甚至不想回家。

    此刻连小美指节上残留的粉笔灰都让她心烦——那是课间帮老师擦黑板时蹭上的，像某种优等生的勋章。

    雨丝斜斜地扫过走廊，沾湿了公告栏里月考红榜。

    第一名程默的照片被水渍晕开半边轮廓，这个永远占据榜首的男生连证件照都透着疏离感，镜片后的目光仿佛能穿透相纸。

    林小雨盯着那张模糊的脸，突然想起上周路过音乐教室时听到的吉他声。

    当时门缝里漏出的旋律和此刻的雨声重叠，在她耳膜上敲出相同的频率。

    放学铃响了三遍，她才拖着步子挪出教学楼。

    伞骨在风中颤抖，雨水顺着伞面织成密密的珠帘。

    经过教师办公室时，她听见母亲提高的嗓音："张老师，我们家小雨是不是上课总走神？

    "玻璃窗映出母亲侧影，深灰色套装裹着单薄的肩，发梢还沾着从医院带来的消毒水味——她总是刚下夜班就赶来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