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文台的青铜圆顶正在发出濒死巨兽般的喘息。

    苏晚晴单腿撑在赤道仪基座上，医用石膏擦过黄铜刻度盘时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她背后舞裙的系带不知何时松开了，陨石碎片卡在观测梯第三阶的缝隙里，将混凝土灼烧出蜂窝状的孔洞。

    "CCD温度降到-110℃了！

    "陆川对着对讲机吼道，指尖在控制台敲出残影。

    监视器上流星雨轨迹突然集体右偏23.5度，这个数字让他想起地球自转轴倾角。

    偏振片在他指间裂成两半，锐利的棱角割破虎口，血珠悬浮在空中凝成完美的球体。

    苏晚晴的体温监测手环发出尖锐警报。

    36.2℃、35.7℃、34.9℃...数字跳动速度快得异常。

    她扯下耳后的骨传导耳机，金属触点带起一串血珠，那些殷红的圆球突然开始沿着开普勒轨道运行。

    "陆川！

    "她第一次完整喊出这个名字，声音里带着金属共振的颤音。

    少年抬头时，看见她撕开右腿石膏，露出布满电子纹路的皮肤——那些荧蓝色的血管分明是集成电路的排线。

    第一颗火流星撕裂云层的瞬间，所有电子设备陷入死寂。

    黑暗中有细碎的叩击声从10米镜筒深处传来，像是陨石在敲击莫尔斯电码的节奏。

    陆川摸到镜筒外壳时，指尖传来类似母亲梳妆台镜面的冰凉触感。

    "帮我...解开..."苏晚晴颤抖的指尖勾住背后交叉的舞裙系带，天鹅绒布料下的蓝光突然暴涨。

    陆川触到她蝴蝶骨时，静电火花炸开在两人之间，照亮了那片星云状的疤痕——猎户座大星云的纹路正在其中缓缓旋转。

    射电望远镜突然爆发的噪音让陆川差点摔下观测梯。

    数百个频段的电磁波在耳机里厮杀，最后凝结成一段《天鹅湖》的旋律。

    苏晚晴扯断系带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