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阳是被酸菜味熏醒的。

    他躺在竹板床上，看着头顶的茅草屋顶发愣。

    昨晚摸黑滚下山时，他撞进某个晾着腌菜的木架，现在头发里还卡着半片烂菜叶。

    门外传来铁器敲打声，混着中年妇女的吆喝："测完天赋的都来喝菌汤！

    星陨城特供！

    "右手背突然传来刺痛。

    白虎纹身正在发烫，蜷缩的虎爪无意识抓挠着皮肤。

    梵阳掀开粗麻布衣，发现胸口浮现出细密的银纹，像电路板似的延伸到肚脐。

    "别告诉我这是充电进度条..."他戳了戳发光的纹路，隔壁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

    "三脉全废？

    "苍老的嗓音拔高了八度，"洛家丫头，你可是天工坊百年难遇的...""钟伯，"少女的声音像山涧敲冰，"测灵盘显示我更适合锻造星纹。

    "梵阳扒着门缝偷看。

    庭院里站着个穿月白劲装的姑娘，马尾辫扎得比尺子还首。

    她脚边躺着碎成八瓣的青铜罗盘，阳光照在侧脸时，梵阳看见她耳垂上有星芒状的胎记。

    "看够了吗？

    "梵阳差点撞上门框。

    少女不知什么时候转过来了，手里把玩着半截青铜零件。

    他这才注意到对方腰间别着造型奇特的工具——像是游标卡尺和罗盘生了个孩子。

    "新来的？

    "少女鼻尖微动，"你身上有蚀骨幽狼的磷火味。

    "梵阳下意识后退，后背撞上晒咸鱼的木架。

    鱼干噼里啪啦砸下来时，他听见少女轻笑："躲狼群倒是灵敏，怎么怕条咸鱼？

    "右手背突然发烫。

    白虎纹身泛起红光，梵阳感觉有股热流顺着经脉乱窜。

    少女眼神突然变了，她甩出个青铜圆环套住梵阳手腕，环上十二枚玉珠疯狂旋转。

    "三脉同修？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