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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腐朽的城隍泥塑轰然倾倒，暗格中滑出一卷泛黄的《山河舆图》，图中“苍梧山”被朱砂圈了七重红痕，与母亲塞在他襁褓中的血书笔迹如出一辙。

    笛声破空而至。

    音律似银针刺穴，玄衣卫突然双目赤红，斩魄刀调转方向捅入同僚心口。

    白衣人踏着竹梢飘入庙门，玉笛尾端的平安结泛着经年累月的茶渍，分明是江南妇人最寻常的手工。

    “北凉王府养了十年，还是群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那人广袖轻挥，九具尸体同时炸成血雾。

    秦渡嗅到一缕海棠香漫过鼻尖，与记忆深处灭门夜的气息纠缠重叠。

    他死死盯着对方腰间残玉——阴阳鱼纹缺了左眼，正是父亲书房暗匣里那枚断玉的另外半块。

    “师弟这十年，活得像个蹩脚的伶人。”

    白衣人拾起《山河舆图》，指尖抚过苍梧山标记，“既要扮孤狼，何必学那孝子贤孙留着酒葫芦？”

    惊雷炸响，暴雨冲刷着庙外血泊。

    秦渡握剑的手青筋暴起：“你究竟是谁？”

    “我？”

    白衣人轻笑转身，露出袖口赤金线绣的虎纹，“苍梧山巅扫雪人，等你落子的执棋者。”

    庙外忽传来卖花娘凄厉的哭喊，一篮白海棠在雨水中迅速枯萎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