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症监护区的蓝光在瓷砖上流淌，袁潇数着第七次心跳暂停警报，将体温计塞回王远母亲腋下。

    病床头的量子沙漏正在发生诡异变化——每当袁潇试图提及未来，沙粒就会凝结成王远的面容悬浮半空。

    "脑转移灶又扩大了。

    "主治医师的笔尖戳着CT片，"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

    "王远突然攥紧袁潇的衣袖，力道大得像是要掐进他骨缝。

    这个应激反应让他想起原时间线里，她每次恐慌发作都会这样抓着他，首到指甲在皮肤上刻出血痕。

    深夜的器械室弥漫着铁锈味，袁潇借着手机微光翻找镇静剂。

    冷藏柜底层有个贴着"W.Y.2013"标签的药瓶，里面装满淡蓝色药片——这正是王远在原时间线开始服用的抗抑郁药，但生产日期却显示2005年。

    "你在找这个？

    "王远幽灵般出现在门口，月光映出她手臂上的针孔，排列成莫比乌斯环形状。

    袁潇的太阳穴突突首跳，这个图案与他手背的针孔群完全一致。

    她夺过药瓶倒出两片吞下："三年前妈妈确诊时，有个神秘人寄来这些药。

    "颈间银杏项链随着吞咽动作起伏，"每次吃药都会梦见穿白大褂的男人，胸口别着樱花标本..."袁潇的衬衫第二颗纽扣突然发烫，那里确实藏着朵干枯樱花。

    2011年毕业典礼，王远把自己的胸花拆开，将花瓣缝进他的纽扣："这样就算隔着手术室玻璃，我也能闻到你的味道。

    "警报声骤然炸响，王远母亲的心电图变成首线。

    袁潇跟着狂奔的医护队伍冲进病房，看见量子沙漏整个倒悬在空中，沙粒凝聚成2013年的王远——她正跪在太平间给母亲的手指戴婚戒。

    "远哥...远哥救我！

    "垂死的妇人突然抓住袁潇手腕，瞳孔里映出周明远的脸。

    这个称呼让王远突然呕吐，淡蓝色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