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
的蜜蜂的针,暴雨前暗红色的瑰丽天空,悬崖的断面……那一切能让人觉得危险却心颤的东西。
他一边往嘴里塞蜜饯一边嘟囔,棋怎么收起来了啊我下一步就能赢了。
杜棠却不说话,只是笑。
麒麟儿,杜棠提醒他跟人说话,小魏王也在呢。
我知道,漂亮的薛麟老大不高兴地皱鼻子,一身的药味。
薛麟跟阮旸大概是天生的不对付,但总归不至于撕破脸来。
侍女捧了片碧玉荷叶过来,变戏法似的将荷叶一折,变出一个雕花食盒来:红木的盒子里摆着荷花样的点心,金粉色的花瓣托着鹅黄色的糖心,可爱极了,离近了些还能闻到绵白糖的甜味和炸物的油香。
她得了杜棠的示意,挑了四个最漂亮的分别放到薛麟和阮旸面前的银碟上,剩下的分成几份,给其他人分别承上。
小火炉上的砂壶烧到半开,壶里放着酒盏,药酒的香气和着浅白的水汽慢慢氤氲开。
忍冬跪坐在阮旸面前,夹起酒杯,等它放温再递给他。
韦有信盯了她半天,忍不住问,我以前是不是见过你
忍冬抬头,一双凤眼看向他,抿着嘴不说话——她也说不了话。
薛麟抱臂嗤笑,这当着人家主子的面儿呢,你怎么这么孟浪
韦有信闹了个大红脸,连说不是,但也没能就为什么不是说个所以然出来。
最后还是杜棠出面打的圆场。
韦有信这两天难得有空,给他们约了出来——他在大理寺当职,顶头上司是个很不好相处的人,一天天磨着他的脾气和耐性,磨得他越来越暴躁。
阮旸半阖着眼坐在他对面,韦有信见他见得他少,只觉得人长得又白又细。
小魏王看起来没什么精神是身体不好吗
阮旸抬起脸来,眨了眨眼睛,像是刚刚回过神来,没注意到韦有信的态度有那么些许无礼。
你刚才睡着了薛麟问他。
阮旸其实不是很想搭理薛麟,但既然他问了,还是回答说,我听见了军队进城的声音,所以没太听清你们刚才说的话。
薛麟挑眉,抬手打开了身边的窗户,啧舌道,你耳朵倒是好使。
杜棠跟着看了一眼,了然轻笑,想是征西将军凯旋,今天回朝了。
行军的队伍刚到街角,众将士都是铜盔铁甲,红缨烈烈,疾驰行来,井然有序,飘扬的青底将旗上绣有一个田字。领军的人一身银甲,手持长戟,坐下波斯骏马高大矫健,身姿挺拔英武。
杜棠解释说,是田辅尧田将军。
阮旸眨了眨眼。
杜棠接着说,田将军十五岁从军后便屡获战功,现已加封雁门侯。当初西州人大举犯西部边界,也是他率兵讨伐,杀掉安插在军中的暗哨,擒获西州的二十位部落王,攻破小百处栅栏,不到三个月便将其平定。西京里都说他是天赐将星,神勇非凡。
哦。阮旸点了下头。
四周都是敞开的窗户,有手帕和诗文向田辅尧和他身边骑马的将领砸过去,田辅尧一概偏头不理躲过去,好似神女无意,可叹郎心似铁。
阮旸也学着别人的样子,随手扔了个小甜瓜下去。
他们出来的时间不短,韦有信跟杜棠都有家室,看天色渐晚便相继告辞。阮旸多呆了一会儿,直到忍冬重新上楼,示意他牛车里已经被炭火仔细暖过了才出了门。
阮旸出了门,下了楼,站在马车前,终于忍无可忍,你到底有什么事
薛麟就站在他身后,脸色也不太好,半天才下巴一扬,没好气地说,我母亲要见你。
薛麟的母亲是当朝护国华阳公主阮鸾筝。
武王起兵之时,华阳公主果断招募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