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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判夫人腕间翡翠镯子磕在案几上，"我倒听说上月工部水部司刚得了批暹罗进贡的迦南香，李水监真是忠心可嘉。

    "李亦欢脑中轰然作响。

    父亲私扣贡品之事她略有耳闻，此刻却成悬顶利剑。

    赵夫人忽然轻笑："王夫人说笑了，暹罗使臣今春才到泉州，哪来的贡品？

    莫不是把安南的沉香记混了？

    "铜壶滴漏声里，赵明远忽然指着《璇玑图》道："这嗟叹怀三字倒与母亲旧帕上的针法相似。

    "他自袖中取出方褪色的绢帕，帕角赫然绣着楷体"怀"字——竟与李亦欢所绣"心"字同源！

    "远儿！

    "赵夫人劈手夺过帕子，伽南香珠应声而断。

    浑圆的佛珠滚过青砖，李亦欢俯身去拾，塑料发卡"当啷"掉在赵夫人绣鞋旁。

    通判夫人尖利的笑声刺破寂静："好精巧的闺阁玩意，不知是哪个番邦进贡的？

    "李亦欢盯着发卡上折射的七彩光晕，忽然想起《萍洲可谈》记载的"琉璃发钿"。

    她拾起发卡轻触赵夫人裙摆："夫人可记得元祐年间泉州蕃坊的琉璃作坊？

    家母遗物粗陋，叫夫人见笑了。

    "赵夫人指尖抚过发卡光滑的齿痕，忽然转头对管事娘子道："取我那对掐丝珐琅镯来，李姑娘这般灵巧，合该配得上好东西。

    "回府路上，春桃摸着锦盒里的珐琅镯首咂舌："这般精巧的物件，怕是宫里娘娘才有的。

    "李亦欢却盯着掌心发卡——方才赵夫人触碰时，分明在她掌心划了个"危"字。

    马车行至李府角门，忽见金钏提着灯笼迎上来，面色惨白如纸："二小姐快去祠堂，老爷......老爷出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