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灰色地带**冬至清晨的霜花在玻璃上蔓延，王盛达哈着白气推开典当行铁门。

    柜台后的秃顶男人正在擦拭一枚劳力士，表盘反光在他眼睑上割出金线——三个月后这人会为半袋大米掐死怀孕的妻子。

    "抵押这辆车。

    "王盛达把宝马X5钥匙扔在鳄鱼皮桌垫上，"要现金，走地下钱庄的汇率。

    "老板眯眼打量他洗得发白的羽绒服："小兄弟，这车在黑市最多值六十个。

    ""昨天凌晨两点，你往缅甸账户转了八百万。

    "王盛达突然用指节叩击防弹玻璃，"如果我现在报警，你裤兜里那张下午三点的机票就废了。

    "当装满美金的登山包扔进后备箱时，王盛达瞥了眼后视镜。

    街角卖烤红薯的老头正往炉膛添煤，他瘸了的右腿会在半年后被消防斧砍断——就为争夺地铁站通风口的栖身地。

    **第二节饥饿游戏**农副产品批发市场飘着鱼腥味，王盛达踩着湿滑的地砖来到D区17号摊位。

    穿貂皮大衣的批发商老马正用牙签剔着金牙，面前摆着成箱的临期方便面。

    "这些货全要了。

    "王盛达踢了踢印着超市logo的纸箱，"按饲料价格结算。

    "老马吐出牙签大笑："兄弟，这面给人吃还能撑三个月，当猪饲料明天就过期！

    ""下个月市场监管会查获二十吨地沟油。

    "王盛达突然压低声音，"你的冷库在城南柳树巷34号对吧？

    "货车满载着三十吨"饲料"驶向罐头厂时，王盛达接到苏晓晓的电话。

    背景音里钢琴叮咚作响："王哥，舞蹈团出国演出名单公布了，我...我差三万块保证金......""现在去校门口ATM机。

    "他单手打方向盘拐进物流园，"两分钟后到账。

    "当女孩的啜泣声混着到账提示音传来时，王盛达正看着工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