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商先出去，陆郕正要跟上，桑渺喊她，“有其他事吗。”

    她一愣，“没有。”

    桑渺抬起头，慢慢吐出四个字，“只为竞标？”陆郕嗯，“你要不要再看看万利的具体...”“放下。”

    他又打断，眼底虽然平静得无波无澜，可语气不大好。

    陆郕也不知道哪里招惹他了。

    她将资料夹放在办公桌，桑渺目光随着她，“招标有公开的流程，少动歪脑筋，你在实习公司就学会这套人情交际了？”陆郕没出声。

    他收拾桌上的文件，摘下大衣，“我下午去外地，一起下楼。”

    桑渺为期一周的出差，处理分公司业务。

    到达一楼，秦商的车在，人不在。

    陆郕打开微信，他发了消息，去隔壁底商的便利店了。

    “小禧长高了啊，有1米65了吧？”突如其来的点名，陆郕转过身，“胡伯伯。”

    这位胡伯伯是桑渺的老师，航空领域的专家，领国家津贴的，现在是北航集团的特聘研究员。

    桑渺22岁进入北航担任工程师就是他举荐的。

    “她最多1米6。”

    桑渺打量陆郕。

    “1米64.3。”

    她一字一顿纠正。

    桑渺笑，“是吗？长得挺高。”

    胡伯伯感慨岁月匆匆不饶人，“我记得小禧14岁时又矮又瘦的，如今出落成水灵的大姑娘了，桑渺，你也而立之年了。”

    桑渺没表情，更没搭腔。

    秦商这时从大门外跑进来，买了一瓶牛奶，藏在棉服的口袋里暖着，“你爱喝的红枣口味。”

    他一直追陆郕，追了一年了。

    陆郕心里有数。

    秦商这人不坏，地主家的傻儿子，再喜欢她也没动手动脚，部门员工经常在酒桌上谈合同，难免遇到不三不四的客户，他亲自通知“男人婆”经理，尽量别安排陆郕去应酬。

    陆郕不讨厌他。

    但没给过他回应。

    “我不喝。”

    陆郕没接。

    秘书拎着行李箱下来，桑渺和胡伯伯道完别，阔步走出大堂。

    秦商拿着那瓶奶和陆郕推来推去，陆郕快烦了，桑渺的司机在台阶下叫她，“程小姐，周总工请您上车。”

    “坐周总工的车？”秦商诧异了。

    这可是红旗L9，普通人摸一下的命都没有，包括上亿资产的秦家，妄想买红旗L9，也是可望不可及。

    司机不理会秦商，只盯着陆郕。

    她始终没动。

    车窗降下，桑渺脸上是官方的浅笑，一种上位者的碾压，“秦公子，我在审核万利的竞标书，需要员工讲解。”

    秦商以为柳暗花明有了希望，激动催促着陆郕。

    她没办法，绕到副驾驶，和桑渺一前一后。

    “程小姐，您坐后面。”

    司机在驾驶位示意她。

    陆郕透过后视镜扫了一眼后座的男人，他膝盖上摆着万利的资料，似乎真的打算给万利一个争取的机会。

    她下车，坐进后座。

    刚坐稳，桑渺开口，“你如果想嫁叶家，在外面注意分寸，叶家眼里不揉沙子。”

    陆郕偏头看窗外，“我和秦商私下没接触。”

    桑渺沉默着，气氛压抑得过度。

    车驶过东江大桥，桑渺的手机屏幕亮了。

    来显是女人的名字。

    关靓。

    陆郕模糊记得她声音，桑渺在名园相亲的姑娘。

    “你能接我一趟吗？我在妇产科医院。”

    车厢安静，手机的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