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道：叔父，孔老先生来了。

    范黎眼前一亮，直接把账簿扔给了范统，说道：老夫就说，大清早就听到喜鹊叫，没想到是孔兄来了。

    他脚下带风，大步往外走，丝毫不像年近六十的老者。

    不一会儿，范黎就来到一心堂大门口，看到了一前一后站着的孔颖达和秦豹。

    孔颖达清癯儒雅，秦豹温润如玉。

    范黎也是眼前一亮，心中也有了猜测，拱手道：孔兄，这是你师弟

    孔颖达道：师弟，这是范黎，老夫的好友，你喊一声范兄就是了。

    范黎瞪了一眼孔颖达。

    老家伙，又来占便宜，他竟然多一个小贤弟了。

    秦豹微笑道：凉国秦豹，见过范先生。

    妙，妙，妙！

    范黎却捋着胡须笑了起来。

    一句范先生，既彰显了对范黎的尊敬，也避开了辈分的称呼。

    范黎和孔颖达是私交，是两人自己的关系，秦豹小小年纪称呼范兄明显不合适，而且关系也不到位。

    如果以晚辈的身份拜见，称呼范公，或者是尊为长辈，又会拉低了孔颖达的身份，明显也是不合适的。

    范先生最合适。

    孔颖达脸上神色从容，开口道：我这个弟子如何

    范黎赞叹道：聪慧过人，翩翩如玉。

    孔颖达哈哈一笑，很是得意。

    范黎摆手道：请！

    孔颖达和秦豹一起，跟着范黎进入了后院。

    宾主落座。

    范黎让范统上茶后，直接道：孔兄今天登门拜访，是专门要介绍你师弟吗

    孔颖达笑道：第一，是来见一见你，毕竟你们都在凉国。第二，也是他现在有些事情，和你有些关系，需要你的帮忙。

    说完话，孔颖达朝秦豹看去，示意秦豹说。

    范黎也回过神来。

    孔颖达这一脉的人，有一个最大的优点那就是护短，最喜欢帮助自己人。现在孔颖达带着师弟来，怕是来打秋风的。

    范黎心中有了判断，却也没有任何情绪流露，开口道：兴国公有什么事儿呢

    秦豹不卑不亢道：范先生，凉国要准备开放边境贸易，和边境互市开边。如今，选定了永兴城作为试点，要在永兴城开放边境贸易。

    我寻思着，范家的生意很大，尤其经营了盐和茶叶，以及药材，这些都是边境需要的。

    不知范家，是否愿意在永兴城试一试呢

    范黎一贯是老谋深算，也忽然瞪大了眼睛，脸上神情有些震惊。

    这哪里是有求于范家，分明是施恩范家。

    作为一个商人，范黎深知互市开边的好处，一旦范家抢占了先机，就能立足永兴城，和匈奴大规模的贸易。

    单是这一笔生意，足以顶很多生意。

    这是一个聚宝盆般的生意。

    范黎这一刻对秦豹，可没有了先前的长辈姿态，迅速进入了谈正事儿的态度，正色道：国公大恩，老朽感激不尽。国公去永兴城开边，我范家全力支持，也愿意去。

    秦豹笑道：多谢范先生。

    范黎神色肃然，拱手道：国公大恩，理应是我范家道谢才是。

    说着话，范黎看向了在一旁伺候的范统，沉声道：范统，以后国公有任何事情找到了一心堂，范家不计成本的全力相助。

    侄儿记下了。

    范统恭恭敬敬回答。

    他心中也欢喜，有秦豹给的机会，范家这个凉国的外来商人，立刻就能在永兴城站稳脚跟。

    作为商人，范统清楚开边互市的一些危险。可是经商的人，哪有不承担风险的，不承担风险，那还是商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