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将手术刀绑在靴筒内侧时，咸腥的海风正卷来远洋货轮的汽笛声。

    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起，23:06分，距离彩信约定的时间还剩54分钟。

    她摸了摸右肩己经愈合的三角痂痕，那里残留着类似蜂蜇的麻痒感。

    码头C区第七货柜的蓝色铁皮上，用白漆画着个褪色的螺旋符号。

    当林夏用妹妹的银链吊坠贴近符号中心时，锈蚀的锁扣突然弹开。

    浓烈的福尔马林气息扑面而来，货柜顶部垂下的无影灯将她的影子拉长在成排铁架上。

    "这是..."她捂住口鼻后退半步。

    三百多个玻璃罐在冷光下泛着幽蓝，每个容器里都漂浮着拳头大小的子宫标本，脐带末端连接着微型芯片。

    最内侧的货架标注着"2018年3月批次"，其中一个标签上潦草地写着"林秋-母体适配度92%"。

    手机突然震动，未知号码发来新消息："抬头看温度计。

    "林夏仰头的瞬间，货柜顶部的数显屏从-18℃开始急速攀升。

    玻璃罐接连爆裂的脆响中，她看见福尔马林液里析出的金色物质正像活物般蠕动。

    "欢迎来到培育室。

    "变声器的机械音从角落喇叭传出，"请将右手放在3号扫描区，验证林秋的基因密钥。

    "林夏后退时撞翻货架，满地黏液突然窜起金焰。

    火舌舔舐她的小腿却感觉不到灼痛，反而像无数蚂蚁在血管里爬行。

    当她在浓烟中摸到货柜后门时，发现逃生通道的密码锁竟是组子宫形状的旋钮。

    "需要帮忙吗？

    "沙哑的男声在身后响起。

    林夏旋身甩出手术刀，刀刃擦着对方耳际钉入铁皮。

    来人身着港口作业服，右眼戴着黑色眼罩，露出的左眼瞳孔泛着不自然的金芒。

    他抬手展示掌心的暗河会纹身——这次是黑蛇缠绕着滴血的子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