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老乞丐瞳孔骤缩。

    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那嵌着断刃的墙缝正渗出黑血，青砖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猩红纹路——与三日前见过的黑甲卫佩刀图腾如出一辙。

    "跑！

    "老乞丐突然甩出酒葫芦。

    燕九歌接住的刹那，青铜匣子轰然炸裂。

    万千冰针从匣中迸射，却在触及他身前半尺时诡异地悬停。

    云层突然裂开，月光如瀑倾泻而下，他右臂疤痕上的青鳞纹路疯狂蔓延，转眼爬满整条手臂，皮肤下似有剑锋游走。

    "果然..."老乞丐盯着他逐渐染上金芒的瞳孔，咧嘴露出参差不齐的黑牙，那些牙齿缝隙里竟嵌着细小的金色符文，"二十年了，斩天一脉的孽种居然还活着。

    "远处传来铁甲碰撞声，屋檐瓦片上的露珠突然凝结成冰。

    燕九歌抓起半块残砖砸向老乞丐面门，转身冲进迷宫般的暗巷。

    怀中的青铜钥匙突然发烫，那些他曾以为早己死去的记忆碎片，此刻正如毒蛇般啃噬着神经。

    在第七个岔路口右转时，他撞进了一团血雾。

    三十七具无头尸体跪列巷中，切口处凝结着冰霜。

    每具尸体的左手都残缺无名指——那是青龙帮清理叛徒的标记。

    血水在青石板上蜿蜒成诡异的卦象，指向巷尾某处。

    燕九歌抹了把糊住眼睛的血污，忽然发现所有尸体都面朝同一个方向。

    在他们跪拜的尽头，半截锈迹斑斑的断剑正插在青石板上，剑柄龙睛在月华下泛起猩红，与右臂疤痕遥相呼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