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盯着电脑屏幕，光标在"扶贫车间年产值"一栏闪烁。

    他刚把"1.2亿"改成"1.5亿"，Excel表格就自动跳出一个公式错误提示——光伏发电量换算成产值，无论如何也达不到这个数字。

    窗外的乌云压得很低，天气预报说台风"白鹿"将在24小时后登陆。

    陈默的衬衫后背己经湿透，中央空调的冷风却让他打了个寒颤。

    他想起三天前，张主任的保温杯突然裂了道缝，陈皮普洱的茶渍在光伏产业规划图上洇出一片暗斑，恰好覆盖青岩镇的位置。

    "小陈，材料整完了吗？

    "王副厅长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她今天换了串翡翠项链，吊坠在深灰色套装领口若隐若现。

    陈默注意到她的玉镯换到了右手——这是紧急会议的信号。

    走廊里响起密集的脚步声。

    陈默瞥见几个陌生面孔快步走过，他们手里提着黑色公文包，鞋底在瓷砖上留下整齐的水渍。

    外面明明还没下雨。

    电脑突然蓝屏，故障代码在显示屏上跳动：0x00007E。

    陈默的手指僵在键盘上，这个代码他太熟悉了——上周他试图调取青岩镇电网负荷数据时，系统也是这么崩溃的。

    "叮——"手机震动。

    匿名号码发来一张模糊的照片：某辆冷链车的车厢内部，成堆的木箱上印着"精密仪器"，但箱体散热孔的形状却像极了光伏逆变器。

    陈默的太阳穴突突首跳。

    他想起三个月前的深夜，值班保安老李说看见冷链车队开进青岩镇。

    当时他以为老李喝多了，现在想来，那晚的监控录像似乎"恰好"丢失了。

    打印机突然自动启动，吐出一张空白A4纸。

    陈默凑近细看，纸上隐约可见水印：青岩镇矿难调查报告（2003年）。

    他猛地抬头，发现王副厅长的玉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