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背景音里有竹刀破空的锐响。

    恍惚间，我瞥见自己的倒影正在沥青路面融化，红衣女纸人从影子里浮出半截身子，宣纸手指戳向云梯车操作台。

    引擎突然启动，云梯载着花轿升向暴雨中的圆月。

    轿顶撞破乌云时，漫天雨滴停滞半空，化作燃烧的纸钱。

    消防队长女儿开始唱评弹《白蛇·断桥》，声线却变成苏婉清的嗓音。

    “快割断红线！”

    导师的短信带着乱码，“用扳指划！”

    翡翠扳指边缘弹出暗刃，切割红线的瞬间，整条街道的下水道井盖同时炸飞。

    血水裹着人形纸浆喷涌而出，那些半成型的纸人抓着我的脚踝往血泊里拖拽。

    防狼喷雾对它们毫无作用，首到我扯出防火服里的黄符——那是苏婉清藏在内衬的镇魂符。

    纸人在符咒金光中尖叫后退，露出被血水冲开的柏油路面。

    地下管网竟是用人骨垒成，骨缝间塞满浸血的宣纸。

    最粗那根胫骨上刻着生辰八字，日期对应着今夜子时。

    手机定位显示殡仪馆就在三个街区外。

    我踹开共享单车的电子锁，车轮碾过血泊时，链条绞起缕缕黑发。

    后视镜里，老陈骑着纸扎自行车穷追不舍，他每蹬一圈，车铃就变成铜铃的震响。

    殡仪馆的霓虹招牌缺了“尸”字，在雨中读作“宾仪馆”。

    守夜人小屋亮着烛光，窗台上摆满青花瓷碗，每只碗底都沉淀着黑色油膏。

    当我凑近观察时，油膏表面浮出人脸——正是那些失踪新娘的模样。

    地下冰库的电梯按钮结着冰霜。

    按下B7时，轿厢突然下坠，钢丝绳摩擦声化作送嫁唢呐。

    液晶屏显示楼层正在疯狂跳动：B3、B6、B13...最后定格在血红的“冥”字。

    门开时寒气裹着檀香涌来。

    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