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骨铃惊魂**腕间血痕像条苏醒的毒蛇，随心跳不断收缩。

    我瘫坐在24小时便利店的霓虹灯下，看着消防车将殡仪馆的火舌吞没。

    翡翠镯子内侧的符咒正在渗血，每滴落一次，手机就自动下载段陌生记忆——全是苏婉清被活埋时的窒息体验。

    便利店老板娘递来热毛巾时，柜台后的关东煮突然沸腾。

    汤锅里浮出半颗人头，竹篾从眼眶刺出，挂着片翡翠碎渣。

    我认出那是老陈的脸，他的下颌骨正在开合：“阴契己成...下一个......”玻璃门被狂风撞开，殡仪馆方向的天空悬着轮血月。

    无数纸灰混着雨丝卷进店内，在收银台聚成红衣女纸人的轮廓。

    她这次有了五官，眉间点着靛蓝色花钿——正是苏婉清卧底档案照片里的妆容。

    “去镇魂塔。”

    纸人的嘴唇没动，声音却从我右耳失聪的那侧传来。

    她抛来枚青铜钥匙，触感像在握冰。

    钥匙齿纹与档案馆密卷中记载的镇魂塔锁芯完全吻合，柄部阴刻的北斗七星却少了两颗。

    手机突然收到定位共享，是消防队长女儿发来的求救信号。

    地图显示她在镇东废弃气象站，但街景照片里分明是座纸扎的七层骨塔。

    每层檐角都挂着人骨风铃，塔尖插着把浸血的竹刀。

    出租车司机听到目的地后猛踩刹车。

    后视镜里，他的眼球蒙着层白翳：“姑娘，那地方十五年前就叫勾魂塔了。”

    他脖颈突然180度扭转，露出后脑勺贴着的黄符，“上个月拉过个穿嫁衣的姑娘，她下车时没有脚......”我踹开车门滚进雨幕，身后传来纸轿落地的簌簌声。

    八只无面纸人抬着顶血轿，轿帘用新娘长发编织，发梢还系着消防队长女儿的学生证。

    她们手腕的铜铃与老陈棺材上的一模一样，铃声却夹杂着骨裂的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