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客厅无声地静默半晌,顾拾要求:“囝囝,亲我。”
微哑的嗓音更贴近祈求,宣从南便仰脸去亲他。
顾拾把右手的袋子在身后倒腾向左手,然后空着的右手毫无保留地搂宣从南的腰。
手臂逐渐收紧,手背因用力鼓起青筋,把宣从南身上那件单薄的白色衬衫勒得贴合肌肤,勾勒出腰身尺寸。
晚饭不知什么时候放到茶几上面,他们从床边亲到沙发,又从沙发亲到床上。
当衬衫纽扣被一颗一颗解开的时候,宣从南赶紧按住顾拾的手,小幅度地哆嗦。
他说道:“......不行的。”
顾拾求他:“一次。”
宣从南摇头说:“我不......”
“就一次。”顾拾全身规规矩矩,人不同意绝不动手,眼睛里的可怜要溢出来,他贴贴宣从南额头,说道,“我很快的。”
宣从南:“骗人。”
顾拾:“老公,就一次。”
“......”
宣从南松开衬衫领子,期期艾艾地说:“好吧。”
他说的最多的话便是好吧。
这样做,好吧;那样做,好吧;等一下再睡,好吧;看一会儿夜景,好吧;浴缸里泡澡,好吧;用淋浴洗更快,好吧;试试沐浴露,好吧;亲亲胳膊亲亲腿亲亲后背再亲亲嘴,好吧好吧。
好吧......
似是想到“好吧”魔咒,松完口宣从南便在心里重重地唾弃自己,他可怜顾拾,谁可怜他?
太奇怪了,他以前根本没有心软过,从来不是心软的人。
可在顾拾面前一次没实现。
甚至前两天顾拾手劲儿大不小心把他脚踝攥疼了,宣从南想让他滚。顾拾一哽咽一道歉,他立马哑火没招。
顾拾眼睛红红的,问:“还可以吗?”
宣从南眼睛也红红的,好像不行,但说:“......可、可以。”
没丁点儿底线。
—
秋天不是冬天,天气温度尚可,而且卧室开着空调,暖和。
晚饭带回来时是滚烫的,凉得慢,宣从南八点半吃上饭时粥比温的还要热些呢。
往常要是饭凉了点,胡阅会重买一份送来。今天没动静,人好像不在。
宣从南吸吸鼻子,小口小口地喝粥,垂着眼不看顾拾。
衬衫皱巴巴地挂在肩头,扣子绷掉两颗,松垮,宣从南盘腿靠坐床头,白袜不翼而飞,小腿及往上暧痕满布。以前的宣从南干干净净,白得像个雪媚娘,现在的宣从南浑身“脏兮兮”洗都洗不掉。
他已经“脏”好多天了。
“囝囝。”
宣从南双手一哆嗦,差点把粥摔床上:“嗯。”
顾拾装看不见这种明显的条件反射,手伸过去:“甜点。”
精致的小盒子里装着两个白白糯糯的团子——雪媚娘。
宣从南:“。”
他拿起一个张大嘴巴,一口吞了。
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宣从南想,得走。
他还得给学生们上课呢。
要是他走了,顾拾会不会不高兴?宣从南拿起第二个雪媚娘再次张大嘴一口吞,暗道,要是他没命了,顾拾肯定更不高兴。
而和顾拾在一起,只会增加没命的概率。
“怎么样?”顾拾问道。
“嗯?”宣从南不知他问的什么,回神看向顾拾,两人眼睛直直对视。
他一点头仿佛明白,真心实意地评价道:“你,太猛了。”
顾拾:“。”
顾拾缓缓挑起一边眉梢,似乎迫切地想听第二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