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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团。

    “是不是好一点儿?”牧长觉的手护着他的心脏,“还疼得厉害?”

    燕知的手松开一点,声音多了几分气力,“疼,牧长觉,疼。”

    “放松,宝贝,”牧长觉把他上身稍微抬起来一点,让他的眼睛能贴在自己侧颈上,“能感觉到我吗?牧长觉是不是在这儿?”

    或许是深脑刺激的治疗效果,燕知在剧痛中剥脱的一部分意识在淡漠中思索。

    上一次他这样生死难料地躺在救护车里和急救台上,失控的躯体虬结到狼狈,也是被无数双手拉着,让他放松。

    医生无数次呼喊他的名字,“知!燕知!”

    但彼时的燕知并不能领悟自己就是那个被救治的对象。

    他残存的一丁点神智在煎熬中诘问:“牧长觉在哪儿?牧长觉怎么还不来?”

    他清清楚楚地记得。

    自己疼得恨不得去死,被汗液浸湿的滚烫后背贴在冰凉的潮湿衣服上。

    每一次呼吸交换的气体都像是利刃,用力地刮擦着他的鼻腔和喉咙。

    燕知越是想要哀求着停下来,疼痛越是沿着他的血脉从心脏辐射开来。

    父亲,母亲。

    他刚刚开始就被迫结束的、期待了前半生的爱情。

    他都来不及想。

    燕知只有一个念头:牧长觉在哪儿?

    他记得他没来。

    直到燕知从镇定剂中独自醒来,脸上扣着辅助呼吸的面罩,两只手被医疗束缚带限制了活动范围。

    身边空无一人。

    现在燕知想起来,脑海中换了一个问题残存。

    他在七零八落的呼吸中哽咽:“你为什么没来?”

    牧长觉似乎知道他在问什么:“我来迟了,抱歉天天。以后一定不会走,一定不会留你一个人。再相信我一次,行不行?”

    燕知承受不住地大哭,“不行,牧长觉,我好疼……”

    牧长觉把他捂在怀里,竭尽全力地安抚,“我们让医生给推药,推完不疼了。让医生先给我打针,好吗?”

    燕知的哭根本无法抑制。

    他每一次吸气都伴随着大颗滚落的泪水。

    “医生,麻烦您先给我扎一针。”牧长觉单手搂着燕知,伸出另一只手,“他看见我扎了针没事,才会相信你们。”

    医生立刻让护士给牧长觉推了一针生理盐水。

    整个过程,燕知都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

    “看,我打好了,打完立刻就不疼了,”牧长觉把扎过针的手臂收回来,“心一点儿也不疼了。”

    护士再试着给燕知推镇静的时候,他没再挣扎,只是把脸埋进了牧长觉怀里。

    “好了好了。”牧长觉揉着燕知的后颈,“马上没事儿了,嘘……没事儿了宝贝。”

    一针镇静剂下去,燕知的身子很快就软了,只有手指还无力地勾着牧长觉的外套。

    “牧长觉……”他的目光再次变得涣散。

    “我不走,我就在这儿。”牧长觉小心地给他揉着心口,“休息一会儿,我在这儿给揉揉。”

    燕知昏昏沉沉的,却一直没有完全丧失意识。

    医护想把他转移到病房的时候,他的手指还是不肯放开牧长觉。

    “你把外套脱下来给他抓着,”医生对这种情况相对有经验,“他现在分不出来是只有衣服还是有人。”

    “没关系,我抱着他过去。”牧长觉托着他的后背和膝弯,把他抱了起来。

    姿势一变,燕知的手指攥得更紧了,呼吸也乱了几秒,“……牧长觉。”

    “是我,”牧长觉回答他:“我们到病床休息,是我抱着你,不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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