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呼吸一滞,眼睫微颤,脸上尽是不知所措,且一瞬间浑身僵硬了似的,一动也不动。
她这是在……关心他吗?
气氛忽然变得微妙起来,孟娴今天真的很美,裙子和妆容也都很适合她……程锴的呼吸倏然重了一些,脑子里好像有两个小人在天人交战——一个让他警惕,另一个却怂恿他顺从心意。
程锴的眼神越来越迷蒙,忽然他听到一声讥笑,猛地睁开眼,连连后退几步,看着孟娴的眼神惊恐中又夹杂着一丝后知后觉的羞耻。
孟娴气定神闲地整了整衣服,好像刚才那个轻声细语、关心他的女人只是他的错觉,她笑着说:“你又不是第一次被耍了,至于表现得这么惊讶吗?”
“你!”程锴恼羞成怒,却再也憋不出下文。
“时候不早了,我就不陪程大少爷逗趣了,”她抬脚欲要离开,又顿了顿,语气中似乎带着轻微的嘲弄,又似乎单纯的只是告诫,“不想被我耍,就离我远点儿,懂了吗?”
说完,不等程锴回应,孟娴径自离去。
算着时间,白霍应该还没结束,孟娴便准备回周妈带她去的那间客房。她才轻手轻脚地推开门,就看到床边端坐的男人。
孟娴面上不显,但心都被吓得漏跳了一拍。
听见声音,白霍抬起眼皮看过去。孟娴定在原地,被他意味不明的眼神看得莫名紧张。
“去哪儿了?”他沉声问,语调没什么起伏。
孟娴佯装镇定:“屋里太闷,出去透透气。”
“怎么去了这么久?”白霍继续追问,语气听不出喜怒。
“回来路上,在庭院里看到一只小狗,挺可爱的,逗了他一会儿。”她说的真假参半,但她倒也的确逗了只“小狗”。
来参加宴会的也有梁榆的朋友,富太太们大多养了宠物,一个个的,把自家宠物当自家孩子一样宠爱,带来参加宴会的也不在少数。孟娴这么说,没什么不妥的地方。
白霍的表情柔和下来,像是信了,他拍了拍身旁的床:“别站在门口,过来坐吧。”
孟娴闻言,走了过去。在距离床边还剩两步之隔时,她被白霍用力拽进怀里。男人的双臂像铜墙一样紧箍着她,眼底的笑意明明灭灭:“来的路上,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苏怀仁以前所在的云港市,是你的故乡吧。”
孟娴心底猛地爬上一丝怵意,他没头没尾的提这个干什么?
白霍继续冷声道:“苏怀仁有个继子,是他第二任妻子的,姓傅。巧的是,我正好认识他。”
第二十七章:梦呓2
在知道傅岑这个人的存在前,白霍不知道“嫉妒”是什么滋味。
外人都说他是天之骄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他也一直以为自己和心爱之人的感情坚不可摧,是能够白头到老的天作之合,犯不着去嫉妒谁。
可当他经历后才明白,真正爱一个人,怎么可能会不嫉妒。就连她多看别人一眼,他都不高兴,更别提她和傅岑之间还有那么多抹不掉的过去,光是想想,都令他窒息。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苏怀仁今天不是独身一人来的,他带了他的一双儿女和傅岑。
白霍笑着,语气中带着试探:“你难道不知道他吗?”
难道……还是被怀疑了吗?孟娴闻言,心想。
“我应该知道他吗?”她顿了一下,反问道,“还是说我们以前认识啊?”
孟娴平静地看着白霍,眼里透出疑惑。她正合格地扮演一个失忆者,仿佛真的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似的。
白霍很想骗自己再信她一次,他也在极力地去压制内心深处阴郁的恶念,可他给了她这么多次机会,她还是不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