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现,发现他根本不是“秦筝”后,会毫不犹豫地再次弃他而去。
但孟娴很平静,平静到白霍都有些自我怀疑了。
静止的时针重新开始转动,对方终于抬起脚步,脸上弥漫起一个温柔的浅笑,然后慢慢地朝他走过去。
白霍忽然想起她曾对“秦筝”说过的话,他知道,她看似是在说那部电影,但其实也是在说她自己。
她是爱他的,至少,她一定曾爱过他。
白霍的胸口前所未有地鼓胀起来,他仿佛又回到了几年前那个情窦初开的夜晚,他看着舞台上轻纱曼舞的女孩,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默念她的名字。
别再丢下我一个人了,求你。
被一腔孤勇驱使着,他用尽所有的力气奔向了他的爱人,好像所有隔阂、爱恨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他甚至不再思考他和她之间还隔着那么多不堪、痛苦、互相折磨。
心爱之人即将触手可及,可下一秒,孟娴毫不犹豫地和他擦肩而过,视若无睹般,径直越过了他。
白霍猛地愣在原地,然后极艰难地,顺着孟娴离开的方向一点点回过头去——
路边的人行道上,站着一个年轻男人,是傅信。
这一刻,白霍终于后知后觉。
原来孟娴刚才看的人根本就不是他,而是他身后的傅信。
比仇视更令人痛苦的,是无视。
他浑身僵硬,直到连傅信都已经看到白霍,用略微不善地看向他时,孟娴都还是没回头看白霍一眼。
大起大落,不过如此。
残留的喜悦混着密密麻麻的刺痛感传往四肢百骸,让人感到讽刺又真实,一切似乎都在昭示着他那些痴心妄想有多可笑。
是啊,她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原谅他呢?
她可是孟娴,她最狠心了。
从看到白霍的那一秒起,傅信几乎拉紧了全身的警戒线,他不停回想这段日子孟娴没在他身边的时候,白霍有没有趁虚而入。
他不是吃醋,而是警惕,因为比起醋意,傅信更怕白霍卷土重来,伤害孟娴。
但时隔一年,白霍似乎不再随时随地发疯,他看见自己和孟娴如此亲密,都能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说明他是有在改变自己的。但傅信也看得出来,白霍眼里的爱欲和占有欲没变,他只是更能沉得住气了而已。如果不是孟娴就站在这里,白霍现在可能已经冲上来撕了他也说不定。
傅信收回视线,转而落在孟娴微微苍白的面庞上,声音压得很低:“没事吧,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他”指的是谁,两个人都心照不宣。
孟娴挽住傅信的一边胳膊,平视前方,微微有些走神,以至于回话时迟了两秒:“……没事,我们走吧。”
看孟娴一脸不想多说的表情,傅信也识趣地不再多问。
即便身后的目光如芒在背,两个人也谁都没有回头。
回去的路上,孟娴神色如常地和傅信聊了聊工作上的事,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只隐约有种消磨时间的惫懒感。傅信注意到,孟娴没有在这种时刻拿出手机和那个刚认识不久的女性合伙人聊天。
往常的闲暇时间,她都会和对方聊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时不时笑笑,有时还会把手机上两个人的聊天记录拿给他看。
他知道那个人叫秦筝,通过一些众所周知的渠道大概查了查她的个人和公司信息,没什么问题,孟娴和她聊的话也挺正常的,所以他就放任对方靠近孟娴了。
起初傅信并有没在意这件小事,可在后来的六七天里,孟娴都没再和那个秦筝聊过天,傅信和她朝夕相处,这件事没人比他更有发言权。
程锴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孟娴偶尔会刷到有关华盛的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