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沙发上,程锴低低喘息着,孟娴的两只手被摁在沙发靠背上,程锴激烈的吻着她。
傅岑到底是比傅信更经得住事,对于眼前的场面,傅岑曲起一条腿,半跪在沙发上,慢慢伸手,替孟娴拭去额上的薄汗,语气低的好像在自言自语:“怎么成这样了……”
说着,转而看着程锴时,脸色陡然冷了几度,连声音都带着淡淡的谴责和嗔怪:“……你二十多岁的人了,还这么不知轻重吗?”
白霍从梦里惊醒的时候,发现他只睡了不到一个小时。
周遭一片寂静,静得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皎白的月光带着薄薄的凉意,透过窗帘照了进来。
白霍翻了个身,下意识地把手放在熟悉的位置,却在触到一片冰凉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停顿了一下。
他又忘了,孟娴已经不在他身边了。
关于失眠这个问题,在一些比较温和的调节方式失效以后,他曾尝试过服用安眠药。但后来发现那样会睡得很沉,就不能梦到孟娴或者梦到他们的以前了。
这是他现在除了照片以外,唯一能再见到她的方式,所以他最终放弃了服药。
这么做的后果就是,他只能在无数个孤寂的夜里仓促醒来,再浑浑噩噩地睡过去。
房间里熟悉的精油味道,令他恍惚中有种回到过去的错觉,白霍再次闭上了眼。
他一般会回忆起他们刚相恋或是刚结婚,那是只属于他们的好时候。
每当想起这些,他想去见她的心情就会瞬间达到峰值。
忍耐很痛苦,但被她厌弃更痛苦。这是他最后的机会,即便它虚无缥缈,即便他完全可以不遵守,只要偷偷地、不被她发现就好了。可是他不敢冒险,他的爱人总是聪明又敏感,他赌不起任何一次失误。
偶尔,白霍也会控制不住地想起不好的时候。
仿佛自虐一般,他把那些争吵、隔阂的场景在脑子里过一遍又一遍,反思自己当时说错了哪些话,做错了哪些动作。
他忍不住幻想,如果当初某次争吵时他没有那么强硬地抓着她,如果他处理地更妥善一些,那他们的处境,是不是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他抑制不住地幻想着,然后企图替换掉其中那个发疯的自己,因为这样,他的妻子就可以顺理成章地留在他的身边了。
往事总是不堪回首的,越想就越会陷入极度懊悔的泥沼,当然不可能睡好。
须臾,男人翻身下床,没有开灯,只披了件单薄的外套,踩着月光慢慢踱步出去。
夜风还很冷,空气里微微弥漫着植物根茎埋在湿土里的味道。小南楼的花大多都谢了,要等来年春天,才能再开花。
他漫无目的地穿梭在花园里,有时会抬手碰一下那些花枝,或是摘下那有些干枯的叶片。
孟娴二十岁那年的冬天也很冷,每天的天气都阴沉地好像要下雪,但一直没下。
某天,他下了班去学校接她,要在教学楼下等半个小时。还剩五分钟下课时,白绒一样的雪花忽然纷纷扬扬地从天上飘落下来,掉在了他的前车窗上。
白霍一低头,看到孟娴发来的消息:“下初雪了,教授开恩让我们提前下课,我马上下去。”
男人笑了笑,收了手机,下车去等候自己的爱人。
他自认是寡淡的人,不常有情绪上的起伏,但他也不得不承认,他总是因为孟娴而瞬间心情明媚,或是跌入谷底。
孟娴那天的心情似乎格外好,下了楼梯,在如水的人流中加快脚步走向他,再被他惯常拥进怀里。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想先听哪个?”女孩眼里闪着微微狡黠的光,温软素净的脸上带着淡淡的期待。
白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