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和皇后娘娘赏赐了很多东西。</p>

    数不尽的珍宝和补品抬进来，太子专程从太医院请来了太医令，每日给陆良娣把脉。</p>

    第一次见陆良娣的时候，她凶巴巴的，一点也不像这里的姑娘。</p>

    怀孕之后，她好像小心了很多，每每行动都克制又轻缓。</p>

    她和这里的女子越来越像了。</p>

    东宫欢声笑语不断，只陆良娣四个月时害喜严重。</p>

    她瘦了很多，刚好一些时，和我出席了贵女们的宴席，对外告知了自己有孕的消息。</p>

    「咣当——」</p>

    旁边的座位忽然传来了一声巨响，我吓得把手里的点心都扔了出去。</p>

    我惊魂未定地看过去。</p>

    杜御史家的长姑娘脸色惨白，她打翻了茶盏，心不在焉。</p>

    「太子妃恕罪，臣女不是有意的！」</p>

    她当即跪下来请罪，满堂寂静，所有人都往我这边看过来。</p>

    可她们的目光若有若无的也落在了陆良娣身上。</p>

    我觉得她们很奇怪，但这半年下来也知道如何做太子妃，抬手让她起来。</p>

    杜长姑娘弄脏了衣裳，中途离席去重新梳洗。</p>

    许是刚刚吃多了，我肚子有些发胀，跟陆良娣说了一声，悄悄离席去消消食。</p>

    青宵先前去替我取东西还没回来，我顺着湖边散步。</p>

    疏影绰绰，不远处忽然传来了声音，两道影子在水里头晃悠着。</p>

    有人嗤笑一声：「她算什么太子妃，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给太子做女儿还差不多。」</p>

    她们在说我？</p>

    我猛地停下来，不知怎么的心里剧烈跳动起来，眼皮也不停地跳。</p>

    没等我回过神来，我已经下意识藏在了树后面。</p>

    我听到了杜长姑娘的声音。</p>

    「皇太孙这样尊贵，怎么能从一个村姑肚子里出来，那孩子留不得。」</p>

    对面是一道陌生的女子声音，问她什么时候动手。</p>

    杜长姑娘冷冰冰地开口：「只要有机会，大人会帮你。记得做的干净些。」</p>

    我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p>

    那天回去，我发了一场高烧。</p>

    迷糊间，似乎有人一直守在我身边，给我换了许多次帕子，喂了很多次药。</p>

    那药很苦，我几次想说话都被苦地咽了回去。</p>

    三日后，我勉强有了意识。</p>

    「阿慈，阿慈……」</p>

    陆良娣在叫我。</p>

    我从噩梦中挣扎着，猛地睁开眼睛，她被我吓了一跳，一把攥住我的手。</p>

    我告诉她那天发生的事情。</p>

    陆良娣脸色很难看，但她强忍着不安，但其实那笑很勉强。</p>

    「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是乡野出身的女子，我有的是力气。」</p>

    可我觉得她在害怕。</p>

    等我病好了的时候，我才知道，就在那三日，南方发了大水。</p>

    太子已经离京了。</p>

    皇后娘娘不放心，将陆良娣接到了自己的宣阳殿亲自照看。</p>

    她是太子的母亲，也是陆良娣腹中孩子的祖母，会把她照顾得很好的。</p>

    东宫里只剩下了我一个人。</p>

    年关时，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