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怎么也还不清的,余生的每一刻都是为她而活。
他要她得偿所愿,要她高坐明台,不染霜与雪。
若有骂名,他一人承担。
果然,宋晚宁眼里写满了惊恐,疯狂推搡起来,想要脱离他的怀抱,嘴里一个劲嘟囔着:“你疯了!你真是疯了!”
谢临渊满意地看着她的反应,薄唇勾勒出一抹笑意。
他不怕她情绪激动,也不怕她惧他、恨他,只怕她又回到之前自我封闭的状态,丧失活下去的意志。
“宁儿,你听我说。”谢临渊轻抚着宋晚宁的脸颊,手下这柔软光滑的触感令他痴迷,以致于神情都有些恍惚,“死是最容易的事,死了只会亲者痛仇者快,不要放弃自己。爱你的人都希望你好好活下去,不要遂了那些不安好心之人的意。”
“好好活下去......”宋晚宁茫然地重复了一句,忽而又苦笑着摇头,“可是我要怎么好好活下去?我曾经的爱人,如今的朋友,每一个与我都隔着血海深仇,我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与你们谈笑风生吗?不,我无法原谅自己。”
她知道自己又钻了牛角尖了,可实在控制不住自己。
理智告诉她这都是父辈的恩怨,不该迁怒别人;但若是就这么轻飘飘释怀了,她会觉得自己好像个叛徒。
她对不起任何人,也对不起自己。
“宁儿,你没错,不要用别人的错去惩罚自己。”谢临渊低着头,将她的挣扎纠结尽收眼底,“当年你要离京,江淮夫妇顶着欺君之罪也送你离开;见你郁郁寡欢,谢文茵想尽办法逗你开心。我们每一个人都想要救你,从不是你的仇人。”
第150章
谢临渊派来的暗卫
宋晚宁痛苦地捂住耳朵,尖叫起来:“够了!你别说了!”
她觉得自己好像怎么做都是错,精神已处在崩溃边缘。
好像只有歇斯底里地大哭一场,方才能发泄掉心中悲愤。
“好,我不说,不说了......”谢临渊顺势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肩膀,边拍着她的后背边小声哄道。
怀里的人哭得浑身抽搐,连呼吸都短促无力,好像怎么哄都哄不好了。
他正手足无措,抬眼见门外有一侍卫抬着手却不敲门,神色慌张地看着里面,似是有事禀报,见此情形又不知该不该打扰。
“什么事?”谢临渊皱眉主动问道。
他吩咐过贴身侍卫们,在他与宋晚宁相处时,寻常小事不必前来回禀,自行决断便好。
这次这样的情况下还斗胆来报,想来是无法推脱的大事。
果不其然,那侍卫走进来连礼都未行完便开了口:“启禀殿下,陛下传召,要您即刻进宫面圣。”
谢临渊闭上眼,强行压下心头涌上来的烦闷,沉声道:“本宫知道了,下去吧。”
昨夜派出的杀手未曾得手,他今日又没去上朝,他那多疑的父皇怕是早就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这次喊他进宫,必然是兴师问罪的。
他倒不怕被责罚,只是眼下宋晚宁这情况,让他怎能放心留她一个人在这里。
况且,这次进宫不知会是怎样情形,若是调虎离山之计,他后悔都来不及。
“宁儿,我要离开一会儿,你一个人不安全,我派人将你送去太子府暂住,可好?”谢临渊尝试着与宋晚宁交流。
可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哪里有空搭理他。
“乖,先不哭,听我说......”
他这辈子沾染的杀孽太重,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容易共情的人。
可每每看到她哭,那眼泪好像也一滴滴落进了他自己心里,激起一阵阵酸涩的涟漪,让他不知所措,连安慰都显得笨拙。